刘琛嗓子莫名有些发涩,朝她伸出手,声音微微沙哑地喊声:“慕卿家……”
慕灼华正想应他,便听到外面传来个声音轻轻柔柔地喊道:“王爷……”
慕灼华猛地转过头,刘琛伸出去手便碰到她纱帽,纱帽被扫过在地,发簪歪,她细软长发便散落在肩上。
股淡淡桂花香散在冬月里,萦绕在刘琛鼻尖,他下意识地伸手捞,没抓住落下纱帽,却接住散落长发,细细软软,
”刘琛奇道。
慕灼华眼神微微黯:“微臣以为,生世……个人,也挺好。”
刘琛平日里见到慕灼华,或者落落大方,或者神采飞扬,似乎是头回在她眼中看到黯然神色。她口中虽说个人也好,但若真觉得好,又为什会露出这样神色?
慕灼华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没有察觉到刘琛探究目光,她幽幽叹口气道:“陛下不喜欢攀附您女子,殊不知这世间给女子留路本就少,她们自小便被教导如此,要擅长琴棋书画,略懂诗词歌赋,要持家有道,秀外慧中,如此才能寻得个好丈夫,为他开枝散叶,操持家务,侍奉婆母,还要为他纳妾,养着他和别女人生孩子,才不会落个善妒恶毒名声。普通女子如此,世家女子,更是艰难,锦衣玉食代价远比寻常人想象更大。”
慕灼华话让刘琛有些触动,但并没有全然改变他想法:“既然不愿意攀附,为什她们不能和你样,读书科举,入朝为官?”
慕灼华似笑非笑地看刘琛眼:“陛下,微臣这条路,并不比她们好走,记得最初……陛下也是看不起微臣。”
被道破真相刘琛有些尴尬地轻咳声:“朕只是当初不解你……”
“每个人选路不同,生存方式不样。”慕灼华淡淡笑道,“瓜坠于树则断,杏落于泥则烂,不同人自有不同路,她们有她们羊肠道,微臣有自己独木桥。陛下是天下人陛下,每个人都渴望着您怜惜,您为何不把自己仁慈分些给那些可怜女子,让她们路好走些,不至于要依靠攀附男人来生存呢?”
慕灼华话是刘琛从未想过,以往他心中只有战争杀伐,开疆拓土,建立不世功勋,成为千古帝,慕灼华看书多,天文地理皆有涉猎,不管他说什,她都能投其所好,让他听得既开心又能受益。可今天她说这些,是他从未想过也不愿意去想,她知道他不爱听,就不会说,但此刻她真说……他却还是听进去。
可能是她轻缓柔和声音太过动听,刘琛低着头,怔怔看着她温顺中带着丝怅惘眉眼,心口处涌上些难以名状情绪,让他觉得酸软,又有些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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