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刚到她身边时总是睡不好,半夜经常做噩梦惊醒,哭着要找娘,她心疼她没母亲,又失去父亲,便夜夜陪着她入睡,直到这个小姑娘渐渐长大,眼里和心里都只剩下她皇姑祖,她不再怕黑爱哭,却还是经常个人偷偷发呆。
但在镇国公主眼里,她始终还是那个小小,需要人照顾小姑娘。四年前她回定京,不知怎地就被周太后和昭明帝做主,指给薛笑棠为妻。她还不知道薛笑棠是个什样人,便又听说薛笑棠战死沙场,她当眼珠子样疼小公主莫名其妙地嫁人,又莫名其妙地成寡妇。当时她气坏,险些提着诛邪剑就进宫,是青凤拦住她。
青凤说,不是所有公主,都能如她这般幸运。
镇国公主沉默良久,唯有发出心疼叹。
被疼爱,是公主幸运,被牺牲,是公主宿命。
个地位卑下婢女,当年昭明帝还只是太子,喜欢这个婢女,与她生下长女,但她身份无法成为王妃,周太后做主让昭明帝迎娶位周家非嫡系出身正妃,从而得到周家支持。
镇国公主生性直率豪爽,也是不喜欢定京这些风气,这才居于江南不回朝。她握住柔嘉公主手温声道:“皎皎,你三岁半就来到姑祖身边,姑祖待你就如同亲生骨肉那样疼惜,只盼你能遇到个真心相爱人,让他代替姑祖照顾你世。你若是有意中人,只管说出来,无论是什样人,姑祖都能为你定下来。”
柔嘉公主心中感动,缓缓跪在镇国公主身前,轻轻将脑袋置于她膝上,就如同儿时那样依赖她。“皇姑祖,皎皎不想嫁人,只想陪您辈子。”
“姑祖若是走,你可怎办啊……”镇国公主爱怜地抚摸她脑袋。
她记得那时昭明帝还是太子,迎娶周家个女儿为太子妃,婚宴办得极其隆重,她身为姑姑,自然也是要来。那日定京片喜气洋洋,刘俱却避开所有人,将个面目如画女娃娃抱在怀里,来到她面前。
这回进京,她不只是为去皇陵祭拜,
镇国公主膝下只有子孙,直想要个女儿或者孙女,却始终未能如愿。看到皎皎第眼她便喜欢上这个漂亮乖巧娃娃,她从刘俱手中接过这个娃娃,她伸出胖胖小手抱着她脖子,点也不怕,乌黑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许久才奶声奶气喊声“皇姑祖”。
她心当时便化。
之后她才知道,这个孩子生母刚刚病逝,而自己生父又要迎娶另位贵女为太子妃,在这个府里,她存在便格外艰难和尴尬。
不等刘俱开口,她便先说:“带她回桃源山庄吧。”
刘俱眼中流露出感激神色,依依不舍地松开牵着女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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