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墨来到书房时候,慕灼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她连着发几日高烧,整个人瘦圈,被刘衍好不容易养出来好气色,几日内便被雨打风吹去,
那日慕灼华浑身湿透,被人从宫里送回来之后,就陷入高烧昏迷之中。太医来几趟,开药让郭巨力给她灌下去,烧退又起,折腾整整三日,始终不见好,郭巨力听她迷迷糊糊地喊着刘衍名字,急得直掉眼泪,最后终于想到个办法,找到那日她从药池别院带回来那件衣服,她抓着衣服便好像抓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骤然安定下来,身体也逐渐好转起来。
第四日清晨,她终于从梦中醒转,对郭巨力喊声饿,郭巨力边哭边笑,抹着眼泪说:“小姐你等等,厨房里粥还温着,就去给你端来。”
这三日三夜来,厨房里粥总是煮好又倒掉,但永远有锅粥热着,等慕灼华醒来随时可以吃。郭巨力急匆匆倒好热粥和汤药,回到房间时候便看到执墨正站在床头和慕灼华说话,两人不知道说什,慕灼华苍白脸上有丝生气,抓着衣服手在颤抖。
听到郭巨力进来脚步声,执墨停下说话,转头看向她。
“执墨哥哥?”郭巨力有些惊讶他在这里,随即又拉下脸来,有些不高兴,“你怎来?”
再次消失不见。
“梦到你不要……”她用哭哑声音委屈地控诉着,“刘衍,心里疼。”
背上有只温暖手轻轻拍着她,哄着她。
“灼华……”轻轻吻伴随着叹息与爱怜,落在她发心。
“怎办……原来这爱你啊……”
她怕执墨出现会再度刺激到慕灼华情绪。
执墨抿抿唇,犹豫着说道:“奉王爷之命,留在这里保护慕大人。”
“保护?”慕灼华勾勾唇角,没有血色脸上露出抹嘲讽之意,“他人都走,后事倒是安排得挺好。巨力,”她转头看向郭巨力,“王爷尸身如今何在?”
郭巨力愣下,才回道:“王爷是戴罪之身,没有任何丧仪,三日前,陛下便让人将王爷尸身埋在浮云山下墓园里……小姐,你是想去拜祭王爷吗?”
“巨力,人总要向前看,把粥和药给吧。”慕灼华闭闭眼,虚弱沙哑声音重新找回力量,“还有其他更重要事,必须去做。”
然后,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怀里抱着他衣服。
是那日被他在药池抓个正着,她浑身湿透,他便让她换上他衣服。
她跪在他膝前说,下官喜欢王爷。
慕灼华忽然笑下,原来谎话说多,会变成真。
她眼里星星都暗下来,沙哑声音梦呓般地说句:“刘衍……梦到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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