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梁把那张纸片摊开来看眼。
字迹歪歪扭扭,但依稀能辨认出来。
他深吸口气:“去吧。”
顾家睿点点头,说声行,拉着单梁出小店,让单梁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开始朝着纸片上写着地点前进。
夜色逐渐浓重,轮圆月被黑雾般云遮掩着。
“好不好?”女人语气更加哀求。
单梁看眼顾家睿,顾家睿用嘴型说三个字:你决定。
他沉默好久,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好几遍,终于艰难地吐口:“你把地址告诉。”
女人脸上顿时涌现出欣喜,她从旁拿过来纸和笔,有些歪歪扭扭地写几个难看字,递给单梁:“还是住在那个地方,没搬过。”
单梁拿过小紙片,捏在手心里。女人试探性地问句:“要不要起回去?就现在,妈给你带路。”
就说明,你还有你全家已经选择放弃。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这个结果。”
“不是,”女人急忙摇摇头,脸上片焦急,“那个时候,你弟弟刚出生不久,咱家实在情况不好。你奶奶和你爸爸因为你六指残疾和兔唇,逼着丟掉你。实在是”
单梁轻哼下:“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丟都丟,还有什苦衷不苦衷。”
单梁妈妈嗫嚅:“都是不好。只是,只是想你”
顾家睿看着单梁倔强侧脸,皱皱眉头,对着这个女人问道:“你这次来找单梁,不会是想要把他带回家吧?”
单梁心里乱糟糟,也没看时间,不知道顾家睿按照导航拐几个弯,骑多久。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候,抬头看,前方已经是道路狭窄,土屋遍布。老旧电灯泡嗤嗤亮着黄光,土狗和鸡悠闲地走来走去。几个中年男人嘴里叼着劣质烟,小孩子在墙角玩耍,衣服脏脏,沾着土。
“应该是这个地方,”顾家睿确认眼导航,尔后转过头来拍拍单梁脑袋,“们到。”
顾家睿锁好车,和单梁肩
“不用,你先走吧,冷静会儿。”单梁用手撑着额头,语气淡漠。
女人沉默下,拿起自己小布包:‘‘那你记得来看看。”
说罢,步三回头地走出这家小店。
顾家睿暍口茶,看着趴在桌子上言不发单梁。
他戳戳单梁肩膀:“想好没有?你要是决定去,就骑自行车载着你过去。”
女人猛地抬起头,又颓然垂下:“不是。只是打听到小毅消息,所以自己偷偷摸摸地找过来。
他爸和他奶奶并不知道。”
说罢,这个女人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现出丝光亮:“你现在手也好,兔唇也好,你带你回家看
看,好不好?”
单梁沉着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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