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荷纤细手紧紧揪着他锻袍,“绍元,让去,要跟着岗儿……让去吧……啊……”
盛绍元搂着妻子,眼睛也红,这个庄稼汉子也不知道怎办,只能安慰道:“荷娘,们还会有儿子,们再生个儿子就是。”
方荷呜咽摇头,发丝凌乱,见犹怜。
十月怀胎,虽说都是亲生,但是没有任何个孩子可以代替另个,再生个也
方荷只觉得眼前黑瞬。
盛绍元:“怎会呢?家长子不是时常请您去给号平安脉吗?”
虽然大夫有定期去盛家给盛岗把脉,但是有病,不到晚期号不出来。就拿这个病来说,盛岗肚子还没这样大时候,他只以为小孩儿肠胃不通,所以乔小先生就开始盯着孩子拉臭臭。
“孩子在龙井村时,肺经虽向虚弱,但无异动。”大夫又接着说:“病人刚搬到县城那日,乔小先生找去把脉,也没看出病症,想来是吸这浊气吐不出去,孩子不该来县城啊,唉。”
方荷再也绷不住,大哭起来,她甚至开始自责起来。
间,后院里各个屋子灯都亮起来,伙计们烧炉给盛岗熬药,还有脑子转得快,掌着灯笼去追盛绍元大东家。
糕铺后院阵手慌脚忙,慈安堂大夫也终于来,他还没睡醒,被扯着跑路,这会儿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此时,盛岗额头上覆着湿布巾,小身子也被娘亲用井水擦洗遍,体温没有再往上升。
大夫给盛岗把脉,又按按盛岗小肚子,面色极为凝重。
有小伙计去端药上楼来,大夫看眼却不让喂。
盛雪也惊愕不已,还是盛绍元冷静问道:“那儿可还有救?”
大夫摇摇头,“后天染病,拔掉病根儿尚有丝回天之机,娘胎带出来,越长越疾,如今,实无力回天,参芝续命已是多活几年。”
“待孩子温病褪去,吃好喝好,不忧不惧,由命罢。”
“啊……”方荷猛捶胸口,崩溃大哭,“儿啊,都是娘对不住你,早知会让你这样遭罪,娘就不该把你带来这世上……”
盛绍元连忙去搂着妻子。
“从前药已经不起作用,不必喂。”大夫从药匣子里拿个小药瓶,倒粒药丸,“先吃牛黄丸,今夜派人守着他,务必要退温。”
中医里常说‘稀里糊涂牛黄丸’,意思就是烧稀里糊涂就吃牛黄丸管用。
方荷握着儿子小手手,心疼不已,“大夫,儿这是怎?这几日直好好,前儿抱着在外面走两圈都无事,今夜去溯阳楼回来也都好好……”
大夫脸严肃:“病人乃肺痨热损,观其腹部隆起就知病症,方才按按,肺生虫,腹积水,水不排,遂病者不生。”
病者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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