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尧推开房门,屋里空气又闷又热,他微微蹙眉,等看到床上坐起身那个小少年时,他心疼地拧眉。
乔知舒还穿着厚夹袄,发鬓凌乱,微垂眼眸还含着咳出来眼泪,看起来真是又脆弱又可怜。
“谁让你来,来也不挑个春夏,大雪天往外跑,不在家,小舅给你惯无法无天是吗?”盛尧冷冽声音还带着喘。
盛尧褪去肩上披着毛氅,三两步走到床边坐下,扶着乔知舒让他背贴着自己胸口,又扯被子将乔知舒脖子以下盖严实。
又心疼地训斥道:“往年才入秋你就手脚冰凉,大冬天也敢往外跑。前天有官爷上门带话讨赏,听他形
“三更天,商队去县城请个郎中,人家说风雪天所以要价五两银,连带药钱起。你烧太厉害,去人不敢耽误,就同意。”
乔知舒点点头,“无妨……咳咳……五两、咳……就五两吧。”
“是。”茅尖见他又开始咳,给他倒杯热水。
“茅叔,你睡会儿……咳咳……天亮咱们就出发。”
茅尖张老实脸上满是纠结和不赞同,“不行,你不能再赶路,路上再叫冰雪入侵,恐会成疾!”
姜汤睡夜,但是今早起床还是头重脚轻,乔知舒患上寒症。
茅尖听他咳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他上前用手背试探下虚弱乔知舒。
“完完,发烫。”
乔知舒捂着心口,他自己也咳得心口抽疼,轻声吩咐道:“先端碗米汤来,再去弄盆雪来,自己会退温。”
茅尖照做完之后,跟商队说下主子情况。
“到时候见表少爷,如何交代?你不能赶路,咱们先养病,等你不咳,咱们就出发。”
乔知舒喝完药,缩回被子里,小脸面朝着墙壁委屈。自己也太不争气,第次出远门就生病,这样哥哥还怎可能带他跑商呢?
乔知舒想着哥哥半睡半醒迷糊夜,第二天他依旧没好,甚至到中午,他开始吐。
就在肺都要被咳出来,胃都要吐空时候,他听见茅尖大喊声:“表少爷!”
接着就是好几个快速有力脚步声,乔知舒集中精神看着紧闭房门,忘咳嗽。
“这、这可麻烦,这才下官道,离最近县城还要行两个时辰,让人骑马去县城找郎中,你家少爷这情况,不能继续赶路!”
茅尖认同,“行,那咱们再耽搁两天,也让兄弟们歇两日。”
乔知舒浑浑噩噩睡日,夜里醒又咳咳咳。
茅尖在他屋里打铺盖,被他咳醒之后,把旁边准备好药罐放火盆上烧着。
乔知舒吸进去那口冰雪吐不出来,已经开始流鼻涕,他坐起身来,又咳弯腰,轻声问:“茅叔,什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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