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去不巧,盛尧正在和老詹头等几个下属看地图议事。
盛尧指着地图说:“盛京传来消息,外孟向朝进贡西洋照身镜和马匹,有意效仿乌兰国,三年贡与朝贸易往来。”
老詹头怪笑声:“哼,这帮毛子是看到甜头。”
乌兰国进贡些小玩意儿,庆隆帝直接以昂贵茶叶、锦缎做回礼,乌兰得大便宜,年年来贡,把南边外孟给馋直瞪眼,今年是终于逮着机会。
盛尧沉静分析,“自从匈奴和津继位,这十年来屡次冒犯朝边境,圣上正是需要马匹时候。
“奶奶,这是要去哪儿啊?”乔知舒过去把奶奶扶着。
老太太笑笑,“去树底下坐会儿。”
院子大,老太太喜欢到处走,最近喜欢去茶坊门口老槐树底下纳凉,看行人,给街坊小孩儿送果子吃。
“好,奶奶明儿跟去茶楼听戏吧?”
老太太问:“乔儿忙完啦?”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是大庆朝文人热衷雅趣。其中,茶尤为特殊,柴米油盐酱醋茶体现出茶是介于生活琐事和文人情怀之间,可雅可俗。
绝大多数百姓喝是散茶,需要长途跋涉运送过去北疆是砖茶,剩下文人墨客、达官贵族俱都享用团茶。
重金之下必有才人,乔知舒财大气粗聘帮制团茶高手,他自己也跟着研制,为制茶,甚至冷落新婚丈夫。
跟着这些团茶手艺人,他解到,要做团茶定要采晴天茶叶,鲜叶先浸水,后蒸。蒸熟后烘干,再研磨成末,后用模具压成团饼,就成工艺复杂耗时耗力团茶。
这日,乔知舒穿着耐脏灰白麻衣,跟着手艺人烘茶,听小丫鬟来报,“大东家回来。”
乔知舒说忙完,盛老太太才点头答应。老太太就怕自己生病,所以前段时间看乔儿、岗儿都忙,大孙儿盛尧总要出去赴约,她就不敢满府城逛,盛莺是请不动她,她自己是生怕出点子好歹,叫几个孩子担心。
老太太放心,“好,听戏好,乔儿,听沉香寻母。”
“……”乔知舒又好笑又无奈,“都听八回,奶奶听不腻啊?”
老太太摆摆手就是笑,小步小步由乔知舒扶着坐老槐树底下,藤椅轻轻摇晃,挡住刺眼太阳光。
乔知舒吩咐下人守好老太太,进茶坊去找盛尧。
乔知舒问:“哥哥找?”
小丫鬟摇摇头,“大东家只让来支会您声。”
乔知舒笑笑,这话到他耳朵里,就是‘告儿你回来,爱来不来,自己算算都冷落多少天?’
“行,那找他去。”他将手上活儿交给工人,理理袖子去哄夫君。
出烘房,看到盛老太太在院子里遛弯,身后跟着两个婢子,她们手上端着糖饼和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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