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难免会对自己的父母抱有一些天真的期待,我觉得你没必要因此就觉得自己很可笑。”祝辰宵微微顿了下,又继续平淡直叙道,“就像我爸曾经承诺说,只要我能在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上拿到第一,他寒假就会带我去滑雪。但事实是,我努力拿了第一后,他也没带我去,因为他那个寒假要去欧洲巡演。”
“那可以换一个寒假吧?”贺乐涵忍不住问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开始天真地期待起下一个寒假。结果他依旧说没有时间,等
“我才没有多愁善感!”贺乐涵不高兴地咬了咬唇,干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给他讲了一遍。
在说到她准备将她爸送的鼓棒丢进垃圾桶走人的时候,一直在沉默倾听的祝辰宵忽然开口打断她道:“为什么要扔?”
“因为……”贺乐涵微微顿了一下,“看着心烦。”
“你不是说早都无所谓了吗?为什么心烦?”他一针见血地问道。
被他戳破的贺乐涵默了几秒,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道:“因为我之前没跟您说实话……”
全不知道该回应他点什么。
“贺乐涵,你还在吗?”祝辰宵又开口问她确认道,声音里竟透出了几分急切。
“在。”贺乐涵吸了吸鼻子,有点恼羞道,“你刚刚不是说挂了吗!”
“但我听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万一再出什么事怎么办?”祝辰宵顿了下,“毕竟我作为指挥,必须得确保乐团所有成员都能在年后正常返岗,才不会耽误演出什么的。”
“我哪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只是稍微发泄了下情绪……”贺乐涵有些心虚地为自己辩解道。
“所以你其实还在挂念他,对吗?”
面对他如此直接的拷问,贺乐涵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手机,内心反复斗争了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对。”
然后也没等祝辰宵回话,她就自嘲式地补充了句:“是不是挺可笑的?他都十几年没有联系过我了,我却还在因为他一个十四年前送的生日礼物,而在纠结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笑的。”祝辰宵声音有点严肃道。
“不可笑吗?我都觉得自己总是抱有一些过于天真的期待。”贺乐涵有些难过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又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所以你现在平静下来了?”
“……嗯。”贺乐涵尴尬地攥了攥手机,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那来说说原因吧。”他淡淡绕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
贺乐涵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今天碰巧遇见了我爸过去的一个老朋友,然后随便聊了聊。”
“随便聊了聊,你就能哭得死去活来了?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多愁善感?”祝辰宵轻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