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边不光是喝咖啡的,还有他这种闲着没事儿抱着堆破画灌酒的。
浪漫个屁,简直是噩梦。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天的心情太差而导致自己懒得走,还是走到自己跟前儿给自己挡了下阳光的那位老太太过于慈眉善目,反正他抬起了头。
“你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幅画印象最深么?”喻青终于把画外边包裹的东西都拆了下来,画框坏了,从右上角裂开了,喻青都能看到玻璃碎片。
“为什么?”沈灼看着喻青。
“不好意思。”喻青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儿智障,主要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儿,“你怎么找到的?”
“就……”沈灼撇了撇嘴,“我回来之前去逛集市了,在一个小摊那儿看到的,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这幅画……”
喻青的确说过,但是也就是顺嘴一提。
沈灼对画画好像还挺感兴趣,进过几次画室,那天不知道怎么突然聊起来最喜欢的一幅画,喻青想了半天最后给的答案就是这幅。
其实画的一般,上学的时候瞎画的,潦草几笔,一团红色的太阳,底下是海,非常一般的风景画。
的图案。
喻青一眼就看到了,接着他掀开整个画的手顿住了,抬头看了看沈灼。
“打开啊。”沈灼语气里的兴奋劲儿很足,足的喻青都不忍心去打断他。
这是自己的一幅画。
喻青把所有的遮挡都掀开的时候尽管已经知道了是自己的却还是愣了一下。
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为什么这幅画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喻青是不是认识老爸老妈。
但是这些问题一问出来,也就代表着自己那些试图隐瞒起来的下酒菜得上桌。
沈灼抿了抿嘴,他还是不想。
“因为这幅画是我所有的画里卖的最便宜的一幅。”喻青笑了
巴黎的生活并没有让大学都没上完就逃出来的喻青有多大变化,对于他而言好像又什么都无所谓,他有很多,但是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而这种情绪在他被通知房租到期后又被无限放大。
其实到期了再续租就可以了,并没有什么难的,但是喻青还是觉得崩溃,也许并不是这一件事导致,但是至少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件事。
没有家,没有人,房子并没有多少作用,因为一个月内他待在家里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周。
他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要命。
喻青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一个书包外加他怀里的那些画,就是他所有的行李。
愣的不是因为这幅画是自己的,而是这幅画本身。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沈灼迫不及待的问着喻青。
喻青到底没忍住,抬头对上了沈灼的眼。
“你……”喻青想了半天没找到措辞,“偷的?”
沈灼愣了一下,接着喊了出来,“没有!我往哪儿偷这个去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