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立空手进医院,出来时,手里拎个药袋子。
袋子里大多是调理脾胃和治疗跌打损伤药丸药膏。
杨嘉立悄悄走到没人能看见角落,从袋子底下拿出个小药瓶,拧开药瓶盖子看看里面散发着腥苦味道白色药片,然后偷偷撕掉药瓶上标签,把药瓶单独塞进自己衣服内兜。
从角
“醒来以后才想起来,哪儿还有家呢,早没啦。”
杨嘉立抬头看着渐渐变亮天,眼眶悄悄地泛红:“妈,都快不记得你做饺子是什味道。”
“也……也快忘有人疼着,是什感觉。”
杨嘉立吸吸鼻子,说:“还有件事儿,说你不能怪。就是几年前你死活不让跟他在起那男,他现在又回来。不过不是因为对还有感情,他现在可讨厌,想尽办法羞辱泄气,现在又逼着给他当床伴。”
“他现在权势通天,又有什办法呢。妈,你别骂,这也算为义捐躯。反正也就这条贱命,也没谁会心疼,死算他,没在怕。”
杨嘉立孤身走入鹤山墓园。
天还乌蒙着,朦胧雾气尚未散开,整个墓园寂静肃穆。
杨嘉立瘦削身形在晨雾中穿梭,熟门熟路地走到道墓碑前。
简简单单花岗岩墓碑,上头有张照片,是个笑起来很温暖短发女人。
杨嘉立看那张照片很久很久,什话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条提前准备好帕子,安安静静地擦拭起墓碑来。
杨嘉立靠着墓碑,自言自语到中午。
从墓园出来,他脸色更灰白。
来接他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他眼,吓得哆嗦:“脸这白从墓地出来,大白天吓死个人喂,”他清清嗓子,又问,“小伙子,你到底去哪里。”
杨嘉立呆滞地看着窗外,说:“去……附属医院。”
司机载着他到附属医院。
把墓碑上灰尘都擦干净,杨嘉立靠着墓碑坐下。
他仰着头,眯着眼看天边熹微光,用很轻声音叫声:“妈。”
杨嘉立脑袋轻轻抵着墓碑,声音微弱得像在和谁说亲密悄悄话:“最近过得不太好,可能又要吃药。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儿子骨头硬着呢,也就那点事儿,之前都能扛过来,这次也没什,缓缓就好,真。”
他停顿会儿,接着说:“最近总是做梦,梦见推开家门,你就站在能看到夕阳厨房里。你穿着那件花格子围裙,脸上都是汗,额头上还粘着头发。你边忙着煮饺子,边拧着眉头,责怪怎回来得这晚,招呼快来吃晚饭。整个屋子都是饺子热气,特别暖和。”
“可是每次,都没来得及再尝尝你做饺子,梦就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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