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鸟在这山林里叫得很乱,游戾心也莫名跟着有些乱起来。他昏君似地想,莫说条,便是温休要他此时抓完这河里鱼,他也未必会拒绝。
温休:“”
他低头和那尾将死鱼对视会儿,才转头看着又坐回他身边游戾。游戾也看着他,他歪着头,带着少年人闪亮亮光芒与锐气,阳光透过高树枝叶,落些在他英气桀骜面庞上。游戾有些傲地看着温休,对上温休目光后,又勾勾嘴角,凑近些,才在温休耳边道:“温大人好笨。”
温休愣下。
因为这是温休和游戾见面以来第次看到他笑。
温休爱笑,游戾却不爱。游戾笑起来比他平时紧抿着嘴角要好看许多。虽只是浅笑,却少许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点严肃深沉,多些温休最喜欢、来自于少年意气风发。
乎都是真实他,可游戾又觉得虚幻,抓不着似。
温休如他所想样,在水里折腾个多时辰,也没刺到任何条鱼。鱼游得太快,温休刚提起尖刀,还没碰到水面,鱼儿就跑。
他倒也不泄气,反反复复重复着个动作,这条刺不到,他便静静地等待着下尾经过小鱼。
耐心之好,连游戾都要暗自感慨。
午后太阳毒辣,温休在水里顶着日头又扑腾半个多时辰,后背几乎都湿,他才打算休息会儿。他直直腰,对游戾伸出手:“游侍卫,拉下。”
就像游戾挥舞着马鞭骑马时那样。
至少温休是这样觉得。
游戾说嘲笑话,还以为温休会羞恼、会不甘、会立时站起来要接着努力或者要自己立刻就教他,但温休没有。
温休只是眼睛很亮地看着他,然后笑着对他承认:“嗯。是很笨。”
温休说完后又垂下眼睛,小心翼翼地把那鱼褪出来,然后又把刺鱼工具递给游戾,对游戾说:“想吃烤鱼。游侍卫,你再去抓条吧。”
游戾握住他冰凉手。
上岸后,温休才卸口气,他找出带来水壶,喝口,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河里时不时游过小鱼,不禁感叹道:“真难啊。”说完,又转头看游戾,“游侍卫能抓到吗?”
游戾望着温休,看着滴汗顺着温休光滑面颊滑落到他尖下巴,而后滴落在他白衣里。温休大抵觉得痒,抬手擦擦,却什也没擦到。
游戾收回目光,站起来,他接过温休手上工具,水也没下,只站在岸边观察会儿,忽地手动,尖刀就刺进水里。
温休还没反应过来,游戾已经将尖刀刺透却还在垂死挣扎鱼儿放在温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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