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阳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身上西装对于六点京口老街未免过于正式。他手里捧着束天堂鸟,就这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好像中间十年从未流逝。
“抱歉,”他说,“迟到点,但冬天真很难买到这种花。”
冯诺死死地盯着对方,不是因为来人身份而震惊,而是因为命运巧合而感慨。过许久,他缓缓开口:“又过个重置年,是不是?”
郑墨阳难得地愣住。“天哪,”他说,“有时候都忘你有多聪明。”
“十年,”冯诺用手撑着门,神情好像是对命运发问,“这个重逢来得有点晚。”
,檐下水滴将将坠落。然后像是迅速倒带影像,画面飞快地退回之前状态。焰火落回炮筒,水流汇入屋檐……
然后,冯诺睁开眼睛。
他花几秒钟反思自己身处何方,打个滚,用被褥把自己裹起来。
他仍然蜗居在这个小公寓里,前途昏暗,贫如洗。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会儿气:生而为人,好赖活着,还能咋滴。
“知道,”郑墨阳说,“但已经用尽全力赶过来,保证。”
他蠕动到床边,拿起手机,震惊地发现现在才早上六点半。
他究竟是怎醒?
就好像听到他疑问样,门口传来规律敲击声,那声音竟能融合焦躁和耐心两种截然不同品质。
他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摸索着戴上那个丑人神共愤眼镜,往声源方向跑去,中途差点被自己乱丢在地上毛衣绊跤。
他顶着乱糟糟头发,动作相当,bao力地拉开门。看到来人刹那,他瞳孔骤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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