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亲向避讳此事,为声誉必定不会声张,除玉衡居人,应当无人知晓他在祠堂受罚,因此祠堂中点亮烛火并不多,入夜后便昏黑片。
待他跪够时辰去侧房抄写家训,路上唯光源便是他手中盏豆灯。
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祠堂离前宅很远,隔着片林苑,静谧到只有虫鸣与他脚步声。因此即便是再细微动静,他都能听得清二楚。
魏玠看不清四周景象,只好停下脚步,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人去问,却得到不同说法,只是都说魏玠此刻不在府中。薛鹂心中有疑,索性亲自去玉衡居寻他。
她没有等到魏玠,走出来人却是梁晏。
梁晏显然是在午后小憩,发髻松散着,肩上随意地搭件衣裳。他慵懒地斜倚着门框,眼皮还困倦地半搭着。
薛鹂见到他,提糕点手指下意识攥紧,心跳也情不自禁地加快,声声犹如擂鼓。
“又来找兰璋啊。”他嗓音微哑,语气略显无奈。
不等他出声询问,道模糊身影猛地撞进他怀里,烛火也因为来人带起风而熄灭,周遭顿时片漆黑。股熟悉冷香强硬地侵袭他嗅觉,冰凉发丝流泻而下,穿过他指缝。
她似乎比从前更为大胆,这次甚至得寸进尺地环住他腰。
“郎君……怎会在此。”她面上热,忽然觉得魏玠不在也没什。
梁晏瞥眼身后,见没人守着,这才俯身压低声音,说道:“悄悄告诉你,切莫说出去。兰璋其实是在祠堂受罚……”
梁晏低沉嗓音紧贴在耳畔,薛鹂好会儿才反应过来。“受罚?”
魏氏祠堂在后宅靠山地方修建而成,因为族人众多,祠堂也建宏伟,只是平日若无重要祭典,只有在赏罚族人之时才会有人往来。平日里只会有家仆隔几日洒扫,偶尔家主也会前去奉香。
魏玠以为带梁晏去见母亲并不是什要紧事,却不想母亲莫名发狂,将屋中物什砸个遍。父亲勃然大怒,将梁晏训斥番后,让他来祠堂抄写家训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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