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收到书信时,魏玠并不在玉衡居。
他浑浑噩噩地喝壶酒,失魂落魄地躺在廊前昏睡。
平远侯闯进去时候,见到便是他身酒气模样。怒火霎时间直冲头顶,他声,bao喝:“混账东西!”
梁晏被他声怒骂吓醒,不等做出反应,便被猛地脚踢到廊下。而后便是鞭子狠狠抽中他,将他衣衫都被打得破开口子。
平远侯是习武之人,身蛮力,鞭子挥下去带着响声,旁侍者都听得心惊肉跳,梁晏偏偏声不吭,咬着牙硬生生承下来。
意散去后,想到这些时日费心思,她心底又被股巨大沮丧填满。她早该知道,魏玠声名远扬,连衡章县主都频频向他示好。他这样人见过狂蜂浪蝶何其多,怎会被她伎俩迷昏头。她是魏氏大公子,不是吴郡任她戏弄郎君。
薛鹂摸摸唇瓣,无奈叹口气。
罢,至少不用再对他虚与委蛇。
日头渐盛,蝉鸣声吵得人心中杂乱,侍者们昏昏欲睡,大都留在房中小憩,府里没有多少人声。
直到玉衡居传来响动,才打破午后片刻安宁,仅仅是在院门外便能听到嗓音洪亮怒喝声。
“再问你遍,去还是不去?”
梁晏俊俏脸上都疼出冷汗,唇瓣也被咬得发白,仍是愤愤道:“不去。”
平远侯脚踢上他肩,将他踹倒在地,用马鞭指着他,凶狠道:“你流得到底是不是老子血,征战沙场多年,生出你个文不武不就东西,连长|枪都拿不稳,心
平远侯气势汹汹来魏府寻人,腰间拴着根陈旧马鞭。众人都知他性情古怪不好相与,没有几个人赶去拦他,偏生此刻魏恒不在府中,家仆只好去寻找魏玠来劝说平远侯。
魏恒虽严厉,待人却端正有礼,只是直以来都看不惯平远侯做派。魏氏是大族,即便是庶女也绝不会低嫁,只可惜平远侯夫人有哑疾,后来不知怎得与没落士族平远侯定下亲事,谣言说是平远侯诱拐彼时心性单纯夫人,这才叫魏氏迫于无奈将女儿嫁给他。
侯夫人死后,魏恒对待平远侯更为冷淡,即便如此,梁晏每每受到责罚,也都是他站出来护着梁晏。
梁晏托人去打探几位长史意思,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三公曹官职,他为此还用心拟下几篇策论。然而现如今主荒政缪,世家望族彼此题拂举荐,为攀附魏氏与夏侯氏,他递上去策论尚未被仔细过目,对方便毫不遮掩地说,三公曹位置要暂且留给魏玠。
魏玠虽然尚未入朝为官,却已经在替皇上及魏氏出谋划策,日后迟早会接替魏恒位置。即便他不曾递交过策论文章,不曾有意掌管刑狱,只因他是魏玠,便要切以他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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