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钧山王也不会直呼魏玠名姓,这是哪个无礼之人?
薛鹂被日光刺得眯起眼,皱眉朝身后人看去。
只见对方身形高大,两侧都有撑伞扇凉侍者,容貌本称得上是清俊,偏偏穿身女子衣裳,艳红裙上用金线绣着大朵芍药,唇上还染着鲜红口脂,眼角晕抹胭脂,发髻也梳成女子样式,而那眉眼与身形都是男子模样,看着当真是说不出怪异滑稽。
早听人说洛阳不少世家子吃多五石散,头脑不大清醒,薛鹂也是头回遇见这样怪人,时语塞,盯着他半晌没动静。
那人脸色陡然沉,语气森寒:“你觉得不好看?”
氏最出色,乃至于世家公子中最有名望人,举动都带动洛阳风气。如今却与个旁支所出表姑娘纠缠不清,说出去岂不是叫旁人笑话。以他身份,迟早要娶个贤良淑德望族之女,日后好撑起魏氏门楣,而不是薛鹂这般徒有其表狐媚之人。
魏恒在书房中训斥魏玠,面色冷肃到像是块冰,魏氏家训被他以种咬牙切齿语气说出来,带着种能将人刺伤尖刻与凌厉。
魏玠自始至终都温驯而沉默地听着魏恒训斥,也并不反驳他口中列下条条罪责。甚至他也并不认为魏恒说话有错,薛鹂并非良善,与他更是天壤之别,他为薛鹂这样女子情动,确该为此感到不齿。
然而这日子实在寡淡无趣,薛鹂如同只叽叽喳喳雀鸟,将他平缓沉稳琴音打乱,强硬又恶劣地挤入他生活。她还惯会卖弄心机,博取旁人同情与怜悯,装作楚楚可怜模样骗人心软。
这样个人,说为他去死也甘愿,他愿意相信她,也可以成全她。
魏恒训斥过魏玠后,并未见他有悔过意思,气急之下将他禁足在玉衡居反省。梁晏也跟着被训斥两句,再不好多说什。
正值夏日,洛阳名士最好在山林间依水宴饮,纵情高歌。魏玠喜好独自登高,不喜与他们齐吵闹,往日里总是端坐着不与他们同饮酒取乐,显得格格不入。正好他被禁足,便只有梁晏前去参加诗会。
魏恒这次发火,若不是看在魏植颜面上,薛鹂必定会被逐出府去。宫里皇上传召魏玠,也都被推拒。魏恒位高权重,面对当今无能昏庸皇帝,尊敬他不过是出于忠君礼数,并非是畏惧,因此只要他开口,也没人敢来催着让魏玠进宫。
薛鹂费尽心思哄好姚灵慧,终于得以走出院门,偷偷去玉衡居找魏玠,想与梁晏见上面。头顶日头正毒,薛鹂步子快些,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她并未放到心上,直等玉衡居近,身后忽然传来道陌生男子嗓音。
“你来找魏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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