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郢沉默半晌,才说道:“阿爹并非反贼,满朝文武谁不知他忠君爱国,他才是最想平定乱世肃清朝堂人,又怎会是逆贼?”
薛鹂无奈至极,这些话说给她听可没什用处。她倒也希望赵统不是反贼,否则她还能寻谁庇佑。如今她算是彻底得罪魏玠,倘若再被魏玠寻到,定是要落得个扒皮拆骨凄惨下场。
薛鹂幽幽地叹口气。早知有今日,她当初即便要走,也不该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魏玠想必是恨透她。
“多说无益,日后再看吧,楚王与河间王既能昭雪,说不准日后钧山王也会无事。”
寒风吹,薛鹂拢紧衣裳,仰头望着灰蒙蒙天,小声嘀咕道:“想舒坦几日怎得就这难呢……”
传个话便可,你可答应。”
妇人点头,用略显粗哑嗓音强调道:“不骗人。”
薛鹂将贯钱交予她,任由她抱着孩子验身进城去。
赵郢牵着马遥遥地看着她消失在城门口声音,压低声音不满道:“你便不担心叫她骗去钱财,况且她那孩子年岁尚小,生得又瘦弱可怜,便是卖身做奴仆也无人去收,们还能坑骗她不成?”
薛鹂想想,说道:“她这副打扮,想必是逃避战乱百姓,能有文钱都是好,何况再多贯钱。瞧她方才面色惊惧,兴许不是怕们拐她孩子,是怕们将那孩子炖煮为肉糜。”
赵郢也悲戚道:“也不知芸娘如何,她若出事,还有何颜面去见阿爹……”
两人站在冷风中皆是愁眉苦脸,叹息声称得上是此起彼伏。
直等两个时辰,天色已经逐渐昏黑,眼看城门也要渐渐关,薛鹂冻得腿脚发麻,面上没有
赵郢惊愕道:“你为何会想这些?”
“前两日们在路上见到些尚未掩埋干净尸骨,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薛鹂每逢想起便忍不住胃里翻腾。“你当那是羊骨,看分明是人骨,只不过是那孩童年岁不大,乍看与羊骨有几分相像。”
薛鹂在来到洛阳之前,见到过官道边堆积着腐烂尸骨,马车从旁经过便能闻到尸骨散发出股难闻恶臭。偶然日马车停下,她远远望见有人烹煮肉羹,连她赶路之时都未必能吃上这样好东西,她还当是什贵人,不禁探身去看得更仔细,然而马车近,她却从那陶罐中看到只惨白小手。
薛鹂被吓得魂不附体,再后来只要见到有百姓聚在起烹食什,她便让马车快些走,多待刻便觉得毛骨悚然。
赵郢由于钧山王常年征战缘故,直留在洛阳,偶尔随军也都是与将士们共寝共食,不曾见过薛鹂所说惨状,却也有所听闻。战场上被劈成两半将士,被人烹煮啃食婴孩,时间竟不知哪个更叫人心中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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