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丝毫不理会,她甚至瞬间想着,若是日后都要与魏玠这种人相伴,稍惹他不顺心便要肠穿肚烂,那活着还有何意趣?于是骂得越发激愤。
魏玠也不与她多说,直接抵开她膝骨,将方才件件替她穿好衣裳再重新脱下。
番磋磨过后,薛鹂已经彻底无力出声辱骂,嗓子干哑到不想开口。玉藕似手臂也无力低垂着,魏玠将
薛鹂没好气道:“你究竟发什疯?”
他低垂着眼,冷冷道:“方才你饮下毒药并不会要你立即丧命,第六日你会肠穿肚烂疼痛而死,若要活命,须得五日服次解药,旦毒发,便是鬼神也救不回你性命。”
她脑子嗡下,像是被人重重打巴掌似,怔愣片刻后,她面上表情更为难看,丝毫没有死里逃生喜悦。
“你当真不是骗?”
“你可以不信。”他不以为意,转过身去不屑与她多话。
分低落,欲言又止地看他眼,又闷声低下头,眼泪再次无声无息地往下流。
魏玠见她再这般哭下去,明日眼睛又该红肿不堪,既然气也消下去不少,人也逗弄够,还是对她说实话好。
他正想出言解释,薛鹂便先他步开口。
“还有事,始终放心不下。”
他抬眸看她,眼睫轻轻颤颤,目光柔和几分。“你说。”
薛鹂怒火瞬间涌上来,气得颤抖不止。魏玠分明是戏弄她,故意要她难堪,看她泪流满面地摇尾乞怜。大悲之后不是什大喜,反而是让她愤怒到极致。
这些愤怒几乎冲昏她头,时间也不知哪来勇气,让她气疯竟当真扑上去要捶打魏玠。
他下手要更快步,薛鹂尚没能碰到他片衣角,便被他强按在桌案上无法动弹,双手被反扣到后背,只能发出些气急败坏怒骂声,甚至还掺杂些吴地乡音。
魏玠从未见过薛鹂被气成这样,整个人如只张牙舞爪野猫,稍松开便能扑上来挠他脸。
听她脱口而出词句实在粗鄙,魏玠不禁皱眉,不悦道:“鹂娘,谁教你说这些话?”
“表哥常说人死罪消,自知罪无可恕,还请表哥能够放过梁晏……他志不在上郡,不该无辜被连累……”
薛鹂说完后,已经不大在乎魏玠心情如何。都说魏玠宽容大度,倘若她身死,他总不该睚眦必报继续对梁晏下手。
然而她说完后,竟久久没能听到魏玠答复。她抬眼去看,才发现魏玠正阴着脸,目光堪称阴森可怖,副要扑上来掐死她神情。
薛鹂心下慌,慌乱过后又忍不住想,已经喝过毒药还有何惧,遂直直地瞪回去。
“人死罪消……”魏玠冷呵声,五指扣在书案上,手背青筋显露。“你想倒是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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