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站好会儿,只好认命地回到墙边,不耐道:“若被人瞧见到该如何是好?”
“主公说,娘子不必多虑。”
祠堂那样黑,也不知魏玠是在罚跪,还是被禁足等候处置,无论是哪种只怕都不好过。
侍者没有给出回答,夜里薛鹂实在睡不安稳,盯着窗口许久,想起魏玠在窗边吻过她后问出话,她不禁幽幽地叹口气。
兴许她该去看上眼,总要求个心中安稳,如今她轻易无法离开魏玠掌控,他若不好过,她又怎能舒坦?
犹豫许久,薛鹂才小心翼翼地穿好衣裳,不敢惊动外间睡着姚灵慧,只能蹑手蹑脚从窗子翻出去。
府中出这样大事,巡夜家仆却没停过,她只好更为小心,在漆黑夜色中走许久,才终于见到魏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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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她只蒙骗梁晏段时日,且她是片真心,比不得魏蕴多年仰慕,却在此刻轰然倾塌。
连她在知晓魏玠真面目之时都缓许久,更何况是魏蕴。
众叛亲离,也不过如此。
薛鹂想想,问她:“蕴姐姐,你又为何待这样好?”
入夜后,庄严肃穆宗祠看着便多几分阴森。她依照自己记忆,找到从前翻进去寻魏玠时矮墙,才发现她当初攀上去树竟被砍,她本就没能下定决心是否去看他。若是为他叫人撞见实在不值当,见状心中也升起退却,低声骂句,心中反而松口气,转身便要回去困觉。
“薛娘子。”漆黑阴影中忽然出现个身影,薛鹂被吓得个激灵。
晋照穿着身黑衣,也不知何时来此处,他面无表情道:“主公命在此等候。”
薛鹂拍着胸口平复下来,微恼道:“等做什?”
“主公有令,命在下助娘子臂之力。”
魏蕴唇瓣颤抖,与她对视过后又迅速移开目光,声线也微微颤抖着,说道:“你救过。”
薛鹂忽然便不想再问,她与魏玠并无两样,虚伪面目下是叫人唾弃本性。
“你性子软,在府中并无依靠,既唤声姐姐,自该护着你。”
薛鹂有些哑然,是她故意让魏蕴落水,也是她装出可怜模样想让她庇佑,若魏蕴知晓她与魏玠般,内里是如此不堪,还会待她如初吗?
魏玠虽人在祠堂受罚,玉衡居侍者却仍是只听命于他,照常送汤药来给薛鹂。她饮过后,才敢趁着姚灵慧不在,偷偷问侍女:“你们郎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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