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叶庭小声说。他不觉得店员看到两个男性鬼鬼祟祟地待在试衣间里,会产生什好联想。
“那个派对,”文安声音也微不可闻,“也要去。”
他还抱着叶庭,头靠在他肩膀旁边,吐字时气流刮过叶庭耳畔,激起阵战栗。
叶庭低下头,看着文安发旋,感到怀里人紧紧贴着自己——温热、鲜活年轻身体。
他犹豫会儿,没有往后退。“你确定要去?”
来人露出与纪念品店老板同样惊讶表情,随即面露喜色:“太好,镇上终于有老乡。”
“你是Owen吧,”叶庭看到对方露出震惊神色,随即解释,“纪念品店老板告诉,他说这里还有个中国人,想着什时候去拜访你。是Leo。”
“好啊,”Owen说,“正好这周六有个派对,你定要来。们到时候可以好好聊聊。”
叶庭点点头,算是接受邀请。Owen走到旁边排衣架前端详运动裤,叶庭看看他,走到试衣间旁边,问文安试好没有。
只手从帘子里伸出来,把他拽进试衣间。
格林德瓦火车站附近有个购物中心,是镇上商品最齐全地方。夏季游人如织,文安再三遴选,走进角落里人最少家店面。
由于文安语言不通,叶庭必须同行。他抱着胳膊,看文安在众T恤里斟酌——其实没什好斟酌,总共就蓝白黑三种颜色,上面图案稍微变变,在他眼里根本没什区别。
如果冯诺知道自己多年审美熏陶是这个效果,肯定在万里之外心痛如绞。
文安抱着衣服和裤子走进试衣间,现在这个阶段用不着翻译,叶庭只得在衣架间徘徊。
他走到排蓝白条纹衬衫旁边时,碰到个男人。
文安点
叶庭只感觉自己个踉跄,帘子从他侧脸刮过去,随即就和文安面面相觑。
对于两个成年男性而言,试衣间实在太过逼仄。文安靠在帘子旁边隔板上,腿边是放衣物椅子,而叶庭紧贴着他,文安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肌肉轮廓。
这显然不符合他们“保持个手臂距离”原则。
叶庭皱起眉,刚想说什,文安就把食指放在唇边。
然后他只手抱着叶庭,另只手稍稍掀开帘子,看看店里人,又把帘子合上。
叶庭并不是善于社交人,如果在平常,他是不会打量陌生人。不过现在情形不同——来人跟他样黑发黑瞳,可能是同胞,至少也是亚裔。
在万里之外遇到国民,自然而然会产生亲切感,来人似乎就是这样想。他用叶庭熟悉语言问:“你是中国人吗?”
叶庭点点头。
“来旅游?”
“不是,”叶庭说,“刚刚搬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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