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安画第本绘本。五年之后,文安给它配上故事,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他。
虽然画技粗糙,虽然人物潦草简陋,但并不妨碍其中传达感情——世界上最简单、纯净感情。
“上次去看文安时候,他把这个本子给看,”冯诺说,“他什都没说,但明白你们两个是拆不开,而且……”
文安想借此告诉他们,叶庭是多好个人,尽管他看起来不容易亲近,尽管他身后有那多过去。
“觉得,这好孩子,不能再留在那里。”冯诺说。
“真是太巧,”冯诺想起收到那封信场景,“们刚刚想领养,就有个孩子来到们面前。”
这大概是某种意义上,孩子选择父母。
“可是……”叶庭说,“你们是为文安来,收养他就可以,为什收养?”
冯诺奇怪地看着他:“文安没有给你看那本本子吗?”
叶庭皱起眉。
体检报告上看,眼科骨科内科,几乎每个门诊部都要转遍。
那个直萦绕在耳畔疑问又出现。
“为什?”叶庭问,“你们这好条件,领养谁都可以,为什选们?”
这个问题很重要,冯诺立刻支棱起来,挺直身子,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收到SOS信号。”
叶庭愣瞬,随即睁大眼睛。
“他听到远方哭声,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郑墨阳用不满语气说。
冯诺露出惭愧表情,似乎觉得这话太过夸张。他把信封里画抽出来,摊开:“你仔细看过这幅画没有?”
叶庭当时只匆匆瞟眼,知道画里有什。此刻他把目光慢慢扫过画中人脸,忽然愣住。
画上蓝眼睛小孩微笑着,握住身边高个子男孩手。屋内潮湿黑暗,只有门缝透进来束光。高个子男孩看着那束光,满脸渴望。
“文安看上去很开心,”冯诺指着画上高个子男孩说,“渴望走到阳光底下
冯诺拿出文安新画那个本子,递给他。
叶庭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画满文安和他生活。
他们第次见面,他们第次争吵,他第次从别小孩那里把文安救出来,第次教他认字,第次给他读故事。
他在房间里拖地,文安帮他把抹布拧干。
文安躺在医院里,他坐在床沿上给他擦汗。
原来是他们。原来收到那封信是他们。
居然真成功。
真有人收到那封信,真有人读懂信里绝望、乞求、呐喊。
而且回应。
所以叶庭没有在食堂碰到他们,他们在来之前就知道自己要领养谁——个喜欢画画、蓝眼睛十二岁小孩。冯诺在院子里碰到他,于是就留在那和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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