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眼中此刻好像只剩手里
别说动歪心思,此刻丁春生满心想,就只有自己那张床,
“今夜好歹能睡人,你歇着,先走啊。”
白日里还好,这入夜,鲜有人踏足后院深处,废弃多年破败房屋,无疑是个让人心惊胆颤地方。
丁春生离开也带走仅有丝人气儿,幽暗犹如张细密网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耳畔除阵阵虫鸣,便就只有窗上映进来,偶尔摇晃树影,形如鬼魅。
可谁也不知道,那个在众人眼中定是在恐惧哭泣人,露出却是异常轻松神情。
几乎没过小腿杂草伏倒在略显急躁步伐下,丁春生径自朝屋子走来,直到他距离房门仅剩步之遥才停下来,停在房门前。
阳光自背后而来,让林知许看不清丁春生神情,可那不断起伏胸膛所带来喘息声却清晰可闻,
“这里连电都不通,住不得人。”开口,连丁春生也愕然于自己暗哑嗓音,不自在地轻咳两下,“你……你有何打算?”
“打算?”林知许微微瞪大双眼,歪着脑袋想下好像才明白他意思,摇头道,“那里不好,不要回去。”
丁春生知道他指是主屋,他当然也不想林知许回去,这间偏僻无人房子,做什都方便。
比起那个亮得通透房间,林知许觉得自己本就该属于这种逼仄晦暗地方。
青草清冽混合着泥土腥气随着呼吸而来,林知许尽力地舒展着身体,带着今日难得,不再饥饿身体进入来到棠园后第个深眠。
许是觉得把他赶出客房终于畅快些,第二日清晨,康彩凤倒也没多为难林知许,任由他去寻个馒头,躲在角落啃食。
病愈后好不容易养起来点肉又被消磨差不多,可林知许骨量小,即使瘦也不显得瘦骨嶙峋,双眼倒是显得更大些,琥珀色瞳孔像是天生汪水在其中。
“呸,真是个狐媚子。”康彩凤暗啐口,她不是没看出丁春生心思,“天生伺候爷们儿脏蹄子。”
“阿林……!”带着喘轻呼随着步子靠近,林知许脚下踉跄,看似无意却轻巧地躲过直直靠近丁春生。
“春生哥,你是来帮修房子吗?”稳住身形林知许眉梢带喜,眼睛环过这间不算太大屋子,“这张床刚才推下,差点儿塌。”
句话让急火攻心丁春生冷静些,这破屋子里每个角落都堆满厚厚灰尘,连落脚都嫌弃,更别说那张摇摇欲坠木床。
“你等着,去拿工具!”
急于献殷勤丁春生从白日忙到天黑,实在看不清楚才停手,别说腰疼到直不起来,就连手心也磨得又红又疼,握拳都直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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