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动静将躲在柜台后段茂真炸出身冷汗,而与他躲在处,不小心弄出声响侍应生更是脸色青白,腿已经抖成筛子。
咖啡厅陷入如死般寂静,陈泗脚步声就显得尤为沉重,每下都如同直接踩在惊悸心脏之上。
侍应生脸色惨白,牙齿发颤敲击声甚至已经清晰可见,他缩在柜台下面,圆瞪双眼惊恐地盯着段茂真,身体随着每下脚步声惊颤,情绪已经完全崩溃。
“别杀……”
侍应生喃喃让段茂真大惊失色,可他还来不及去抓住他手臂,侍应生大叫声豁然站起,而完全吸引到注意力陈泗也在这刻本能地扣下扳机。
云淡风轻两个字,就可以将他从无尽折磨中拯救出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开始依赖,被父亲所说每个字支配着喜怒哀乐。
背叛?这个词早已从他心里挖出去。
可父亲现在要杀他,林知许怔怔,时间手脚冰凉,麻得几乎握不住手中尖利碎片。
如果连父亲都不要他,那他现在在拼什,又何必再拼?
“林知许,你既然敢背叛,还躲着起来做什。”
异常浑厚声音震得人耳内闷沉,林知许眉头跳,心头泛起阵异样。
林知许?他叫竟是这个名字。
这个男人他认识,名叫陈泗,人虽极为高大魁梧,但能力并不算出众,比起邬昆差得远。
林知许躲在倒塌桌板后面,垫着餐布,将块形如利剑碎玻璃紧紧握在手中,从缝隙中观察着陈泗。
枪响瞬,陈泗勃然色变,但即使站起人并非他目标,破空而出子弹已无法回头,侍应
指尖颤着,无意识地缓缓张开,玻璃碎片闪过道寒光,滑落些微。
哐当声,柜台里内有人碰倒什,在静得可怕咖啡厅里恍若惊雷,林知许双眸瞬间凝起,即将滑落碎片再次被捏紧。
如果他结局注定是死,那就把段云瑞弟弟救出来,就当是还他泄密债。
林知许已经无法去细思自己为何会连他弟弟都放在心上,趁陈泗注意力全然放在柜台处,如猫般弓身低伏,缓缓靠近。
咔哒声,陈泗把子弹推上膛。
“主子说,他留不得心不净人,看在这些年情分上给你个痛快。”陈泗环顾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柜台,托着枪柄手又紧半分,“你是知道主子手段,愿给你个痛快已经是最大恩赐。”
心不净。
这是林知许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林知许眼睑几不可见地微颤,心像裹块碎玻璃,随着每次跳动被反复划开,血肉模糊,茫然无措。
十年时间他从反抗到顺从,在痛苦深渊中唯希望就是等父亲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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