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爷,正是孟老板,这包间里字都是他闲暇时自己写。”
“所以季晚潇是他号?”
“是。”
段云瑞没再多问,林知许却暗
确不清闲,这年是华国人年,与洋人无关,但在喜庆气氛之下他们也不闲着,大大小小舞会宴席场接场,说到底,本地权势富豪照样得作陪。
就连大世界和丽都也没歇业,反倒夜夜笙歌,比往日还要热闹许多。
“二爷,他没给您添麻烦吧。”今日孟冬身长衫,乍看有些素,可随着灯光从他身上滑过,衣料隐隐泛着光泽,暗纹涌动,是块好料子。配着他金丝框眼镜和儒雅气质,更像个教书先生。
段云瑞心思动,忽想起之前调查孟冬得到那张证件上照片,照片里孟冬眼神纯澈温和,以及那相片背后蓝色墨水笔写下个“季”字。
“孟老板若是站在大学堂里,活脱就是位满腹新思想青年教授。”段云瑞打量他番,忽问道,“孟老板是在哪里上学?”
几许,“他安什心思你不知道?”
“心思?能有什心思……啊!”
林知许腰身随着断断续续话语逐步高抬,紧绷至颤抖之时,段云瑞蓦地停止动作,玩味眼神被黑暗所遮掩,“身上沾烟尘气,去沐浴。”
从步之遥山巅被抛至谷底,林知许怔怔,眼看着段云瑞利落地起身离开,紧攥住床单手紧紧,又松开,泛白骨节因瞬间充血而盈出淡淡粉,咬咬牙,将手诚实地伸向自己。
随着剧烈颤抖逐步平息,无意识紧咬唇被放开,林知许闭上眼睛,静静等心跳恢复平静节奏。
孟冬没料到段云瑞会问这样问题,微微怔,转而笑道,“只是爹娘给副骗人皮囊,统共也就乡下私塾学过几年而已。”
不过是几句平常寒暄,孟冬微笑着离开,段云瑞目光却落在包厢后副字上。
字不重要,他看是落款,季晚潇。
此“季”与照片背后“季”字,笔下风骨别无二致,活脱脱像是同人书写。
“这幅字写得不错。”段云瑞招来侍应生,“你可知道季晚潇是哪位?”
段云瑞是生气?
林知许隐隐能察觉出他怒气,可这怒气却与之前质问他,甚至想杀死他时完全不同,竟还让自己心里竟泛起阵奇奇怪怪愉悦感,迷迷糊糊地思忖着,竟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边不过刚刚挂上丝淡青,林知许就从被褥里被拎出来塞进车里,从黄土路直颠簸着上柏油路,这才发现是在回榕城。
这才初二居然就回来?
“榕城应酬多。”段云瑞说这话时候,有七分理直气壮,却又带着三分不虞,“你以为与你般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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