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在此刻显得无足轻重,因为他知道,陈清池会走,怎都会走。
血味自陈清池嘴唇漫开,机场卫生间里,他看见唇里破个口子,渗出血丝,咸咸,连带着下唇肿得很厉害,脑子里是周正最后身影,还有他脸上留下片水渍,陈清池伸手摸摸脸颊,指尖沾点水渍,他递到唇边。
点点咸味,并不浓烈。
周正哭,在他面前,在那个吻里,在稻城机场前。
他从行李箱翻出个口罩,挂在耳边,眼睛酸酸,用力揉两下,给家里回去电话。
提出陈清池行李箱。
“…走。”陈清池握着行李箱把手,看着周正。
艳阳四射,刚刚风雪已经离他们渐远。
周正点头,从口袋里摸支烟,叼在嘴里,朝他摆摆手,故作潇洒,想给他留下个不算坏印象。
有车从身后驶来,喇叭声催促着周正把车开走。
“在机场,大概三个小时后落地。”
“不要让司机来接,自己去医院。”
“哥也回,那在机场等他起去医院。”
……
陈清池上飞机,关掉手机,阳光自窗户照进机舱,深色椅套上印着稻城宣传语和风景图。
他刚转身,身侧捏成拳手松松,掐烟,骂句“操”。
大步流星朝陈清池方向走去,扯得陈清池个踉跄,周正捧着他脸。
在稻城机场前,狠狠咬住那张冰冷唇,长舌直驱,身边喇叭声四起,他在愤怒委屈难过中结束这个用力吻。
然后松开,转身,上车,离开,动作利索。
什也没说,什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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