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伏着身,喘了半响,才将胸腔里那股窒息感缓下来,他撑起身体,抹去嘴角的水痕,“如果秦念出事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他扯了扯嘴唇,笃定道:“你舍不得我死。”
狗崽子小气的紧,正如孙秀所说,江峋受过什么,他就要那个人千倍万倍的还回来,在没报复完,将他折磨的满意前,江峋不会舍得他死的。
江峋阴鸷的看向秦容,“你那来的自信?”
秦容手脚仍无力,踉跄着晃到江峋跟前,他抓住江峋的手,按到自己的大动脉上,“用点力,我就没了,阿峋试试?”
江峋盯着他,仿佛要
既然他与江峋之间,无法有爱,那就更恨点吧,总比不在乎好。
江峋愣了半刻后,瞳孔在骤然间缩成尖针,还没来得及回话,秦容补充道,“是因为讨厌你,所以老爷打死崽崽的时候,我连劝也没劝一句,是因为讨厌你,所以给你下药,看着你像发疯的狗一样,拼命渴望标记我。”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秦容坦荡荡的望进江峋眼里,眼睁睁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孔变得扭曲可怖。
六年前,高高在上,看他跟看条狗一样的秦容,仿佛又回来了,消停下去的戾气卷土重来,江峋咬牙切齿的扑向秦容,大手轻而易举的擒住秦容细长的脖颈,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嘶声道:“秦容——”
气氛压抑的如是乌云盖顶,阴茫茫一片,直叫人喘不过来气。
秦容嘴唇翕动,他没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一个从江峋回来,他就藏在心底,无法问出口的问题,或许是江峋伏在他眼前与多年前喜欢他的少年高度重合,让他一瞬间有了底气问出来,“阿峋,你恨我吗?”
你还喜欢我吗?
他稍显小心的看向江峋,眼里是难以察觉的渴望与胆怯。
江峋微微一滞,他没看到秦容的小心翼翼,咬着牙根道:“恨。”
氧气迅速枯竭,秦容脸涨的通红,胸膛如被巨石强压,他几乎喘不过来气了,但他仍望着江峋,甚至还在激怒他,“想掐死我?这里可、可不是好地方。”
“你怎么敢!”江峋双眼猩红,“秦容你怎么敢!”
秦容气进的远没出的多,声若游丝,他强撑着扬起一缕笑,“我赌你,不敢掐死我。”
江峋恶狠狠的瞪着他,秦容的脸在他手下已经成了酱紫色,只消再一刻,这张漂亮的脸就将属于死人了,可江峋却猛地收回手,转身泄怒般的踢向桌子,发出好大一声响。
“你这么惹怒我,是真不管小杂种的死活了?”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断了。
牙齿咯咯打着颤。
江峋恨他,果然,果然!
他在痴心妄想什么,江峋怎么可能还喜欢他!
但他却忽然笑了,带着股自,bao自弃的意味,细密的眼睫颤了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