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他并不是很会安慰人,有时候绞尽脑汁说出来的安慰,还不如不说。
孙秀倒不在意,目光柔软地盯着肚子,“您要摸摸他吗?”
秦容问:“可以吗?”
“可以的。”孙秀掀开被子,衣衫几乎罩不住浑圆的肚子。
秦容伸出手,另一道心跳声在他掌心下跳动,逐渐与他的心跳重合。
秦容收回手,把买的东西放到桌上,“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孙秀的脸圆润了不少,笑起来时有两颗梨涡,他看着桌上的补品,细声细语地道:“不需要买什么东西的。”
秦容往旁边搜寻了圈,确定没第三个人的影子时,才问道:“上次给你找的护工呢?”
孙秀轻声说:“我让她走了。”
“为什么?她照顾的不好?”
的样子,都不敢让江峋看见。
想的越深,秦容越发觉得呼吸不上来了,他气喘着伏在床边,拉开抽屉,从底层掏出了一个标签泛黄的玻璃罐,急切地扭开,从里面拿出一颗糖,像塞急救药一样地放进嘴里,直到浓郁的桃香迸发在唇齿,才救回了条命。
他盯着罐身,糖从满满的一罐,到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而起先的甜味,随着时间慢慢掺杂进了苦涩。
糖有些年头了,早不知在那年那月过期了,可因为是江峋年少时送他的,他一直不肯扔掉。
他无数次问江峋想要什么,可现在,他连自己能要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感觉,他虽然也怀过孕,可大约在怀孕六个月时,他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便整日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直到秦念出生快三个月后,他才逐渐恢复了神智。
那近一年的时间像一场梦,被
孙秀一听,直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太贵了,一天三百块呢!”他局促不安地揪住被单,“已经很麻烦您了,怎么还好意思让您破费。”
秦容安抚地拍着孙秀的肩膀,“不用想着替我省钱,你帮了我忙,这些是你应得的。”
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是omega协会,第一位以alpha身份进入的高层成员。
孙秀摇头,“您才是帮了我大忙,没有您,我可能已经死在黑诊所的手术台上了。”
他光想像到那个画面,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发寒,凉气从头顶直冲脚底。
他想要的,是他根本没资格得到的。
—
由于预产期临近,孙秀住进了医院,秦容去时,他刚做完检查,扶着肚子,行动困难的挪到床上。
秦容帮了一把,手接触到孙秀身体的一瞬间,明显感觉他猛地僵硬了。
他惊恐地看向来人,发现是秦容后,有些惊讶但很快放松下来,掩饰般地挪开身体,“我自己来就好。”搓了搓手,眉间是难掩的喜悦,“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