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从未将宋吉祥列入自己人生重要名单中,因而即便觉得事有蹊跷,也不愿深究,他顺势点头,看向洗碗台旁边碎地白瓷,生硬转变话题:“划伤吗?”
“没。”宋吉祥凌空立起双手,丰沛泡沫从手掌流至手肘,形成个欲滴水珠。他倾身上前,在方元唇上留个轻吻,低声哄道,“媳妇,你要乖。”
短短五个字蓦地让方元心中紧,不管宋吉祥语调多温柔缱绻,他也从中听出绝对强势与压制。面前这个男人与自己认识宋吉祥差距甚著!是自己无端多心?还是从来都没解过他?
方元摘下眼镜,抽出口袋中鹿皮布擦拭,他垂着眸子,语中漫不经心:“好啊,会乖。”
进入十二月,天气真冷下来。城市已经覆上雪,那雪车轧人踩,又经废气喷染,脏污丑陋,当真算不上银装素裹。
宋家房本上面积不大,实际空间却不小,上个世纪家属房没有公摊面积,多多少少还要赠送几个平方。
房子是个小两室,方正客厅连着左右两个卧室。宋吉祥洗碗空档,方元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眼神随意游走看到左侧卧室门上挂着并不显眼黄铜锁。
他起身踱过去,用手指勾下那锁,锁头左右摇晃轻撞门板,发出不算悦耳声音。
啪,瓷器坠落声音,音波似乎还在振动,正在洗碗宋吉祥便两手沾着白色泡沫出现在方元身前。
从未有过凌厉之色出现在他面上,眼睫下压,目色冷凝,眼周肌群抽动,像是匹被侵犯地盘头狼,死死盯着与之为敌对手。
无课时候,方元都会陪着宋吉祥待在超市,两个人逐梳理各项事务,已将超市漏洞与陈珂然于心。
这日,两个人正在埋头钻研销售策略。宽大椅子舒适柔软,方元身子被真皮气息包裹,他手拿着材料,手转着笔花,时不时就着宋吉祥送上来水喝上口。清水入口温热,刚刚
方元心中震,面前宋吉祥让他忽生惧意。这还是那个空有长相二逼吗?如此凛冽神情,不应该出现在个没有脑子人脸上。
拨弄锁头本是他无心之举,如今他却郑重看眼那块还在晃动黄铜,不知这扇门后被它锁住又会是什?
“你做饭辛苦,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会儿,或者去屋里躺会儿吧。”
宋吉祥话虽然依旧温柔,但眼中极力压抑着戒备与凌厉被方元窥得清二楚。他随意靠在门旁墙壁上,状似玩笑问道:“你这紧张,难道里面藏着什美人?”
宋吉祥略略垂脸,在扬起来时面上已换寻常神色,他笑下,道:“里面锁些父母生前用杂物,哪有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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