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拖得有点长，听这口气，江城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没什
好事，于是缄默不语。
果不其然，明霜伸手轻轻拉住他，“
想洗头。”
洞外
溪水潺潺流淌，水面飘着山里落下树叶，清澈见底。明霜凑在岸边瞧着水里倒映自己，满脸是泥，难为她还在火堆边吃
那久蛇肉，想起来“噗嗤”
声就笑：“好难看，好像怪物啊。”
江城还真是很少看到有人这形容自己……
“你和呆那久，怎就不说呀？”明霜面鞠水洗脸，面问他，“不觉得丑？”
“好吃。”明霜眯着眼睛朝他笑，“还是头次这样吃蛇肉，以前只吃过蛇羹……你尝尝。”
她说着撕下块就要往他嘴里送，江城不欲拂她好意，却也不好由她来喂，只拿手接，放到口中。
“怎样？”
“嗯。”
见他点头，明霜才收回视线接着鼓捣。
锦蛇，虽然喜欢咬人但没有毒，小姐大可放心。”
明霜默阵，随后扯扯他衣摆，笑吟吟道：“饿。”
江城：“……”
半个时辰之后，火堆上多个架子，串着条已被剖内脏蛇，烤得滋滋作响，明霜托腮盯着蛇肉看，两眼闪闪发亮。
余光偷偷瞥到她这般神色，江城禁不住弯起唇角。两次跟着她这样落难，上次她昏睡着，他晚上心都是沉着，这回她清醒，似乎天大事也没放在心上，仅仅是这样看着她，心情也徒然开朗起来。
“不会，很好看。”说完又感到太轻佻，忙补充道，“……属下意思是，不难看。”
她闻言，忽然来兴致，“那和明绣谁好看？”
没很留意三小姐相貌，他只得道：“你好看。
这蛇肉少，条不够吃，她开荤后愈发饿，江城没办法，起身去沿着河找，足足捉个时辰蛇来给她填肚子。
火堆旁横尸遍野，转眼间又让她吃两三条，江城加些柴禾进去，忽然觉得明霜是个人才。刚刚见蛇还吓成那样，这会儿却拿着蛇头在手里把玩，丝毫不见惧色。
“小姐……蛇头不要玩，不干净。”
她乖乖应，把几个脑袋扔到火里去。吃饱喝足之后，明霜又闲着没事干，头钗许是落在水里，青丝散地，她伸手扯扯，也是把泥，干成块儿。
“小江……”
“可以吃？”
“快好。”蛇肉不能生吃，必须得熟透才行。
摸着烤得差不多，大火上炙熟难免烫口，江城晾着等好会儿才递给她。
大家小姐没尝过野味，吃什都新鲜，尽管没放作料，明霜仍旧吃得很香，从签子上扒拉下来，不小心脸上沾着都是炭灰，像个小花猫。
他在旁瞧着不由淡笑，目光渐渐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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