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原本暗自盘算,待以后将他先这样再那样,也都随着他这皇帝身份烟消云散,再无可能。
这对于燕意欢来说,是永远无法言说惋叹。
昨日才降场春雨,外头也比前几日冷些,阵清风自窗那儿徐徐吹进来,凉意让燕意欢个颤抖。
有人仍衣冠楚楚,有人却是塌糊涂。
然而正因为这塌糊涂,饭都没吃就去沐浴,但让燕意欢有点儿意外是当真只是沐浴,并未再有其他。
战栗还未完全平息,燕意欢紧抿着嘴不去答这不怀疑好意问题,要不是这被勾着,他才不求呢!
燕意欢觉着力气渐渐回到身体,目光投向那张被他揉皱折子,这才瞧见似乎是魏王呈上来请安折。
荒唐!真是荒唐!
他怕弄坏这折子特意想推开,皇上却在这刻故意,这皇宫里到处都是规矩,到处都是罪,弄坏奏折又不知道该算哪桩罪。
燕意欢用力按压着奏折,想看看能不能给弄平整,可就算是平整,那请安二字也被他眼泪洇晕得不成样子,几乎看不出来。
意欢紧闭双眼,内心反复挣扎,而后咬紧牙关恨恨道,
“你!”
书案很光滑,却有些硬,也有些凉,他绷直脚趾才只能堪堪触着点地面,两脚几乎是悬空,于是这桌沿抵着小腹,碰撞瞬间还有带来丝微痛。
燕意欢脸颊侧面,还摊放着份写满字奏折,慢慢晃动间,他好像看到请安二字。
这个是不是很重要?
可即便如此待燕意欢用晚膳,眼皮都快睁不开,他也顾不得此刻身下睡着还是龙榻,迫不及待地闭上双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李玄明也难得没有继续去挑灯看奏折,而是早早地上榻,将已经熟睡人嵌入怀中。
本以为白日里各种繁杂之事会如往常
燕意欢决定先发制人,拿起那奏折转过身来,“这个可不能算在头上。”
脸上红晕都还未褪去,就开始想别,李玄明斜睨眼他拿在手里奏折,拿过来在燕意欢瞠目结舌中将其撕成两半掷出去,
“算。”
“你……你这也太……”
燕意欢想说大逆不道,可转念想别人是大逆不道,可他不就是皇帝,什大逆不道到他这儿都成明堂正道,谁又能治他罪?
缓下来燕意欢似乎找回丝理智,他伸出手想将那奏折推远些,
“还在分心?”
随着话音而来狂风急骤,让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紧,反将那奏折抓进手中,瞬间洒上几滴泪水,将上面字点点晕染开来。
直到夕阳橙黄透过半开窗缝染进御书房,房内独属于二人喧嚣也逐渐归于平静。
“自己求来,是不是格外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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