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来,让他们把箭头去了,用布裹了不同颜色的石灰粉,包在箭上比赛。”
绿浮点点头。
何明德又道:“对了,这些时日我看了些京中话本,挑了几本,若是找人来改成戏曲,京中的小姐定然爱看。”
“闺阁小姐?”
何明德一笑,“京中的小姐夫人平日里总是每个去处消遣,若是浮月楼能让她们愿意来消费,咱们浮月楼可算是真得立住了。”
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同了。
何明德没有再多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看京城中最近流行的话本,消磨时间。
日上三竿,何明德施施然收起了话本,出了办公室。徐慧光看着他的背影,没说什么,继续啃着自己的烧饼。
这个年轻人仍旧是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只是这回,徐慧光的心底对他的评价却更慎重了。
何明德,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看得透的。
徐慧光注视着何明德,像是在审视。何明德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
良久,徐慧光道:“你是在为太子问,还是在为大皇子问?”
“都不是,”何明德的脸上有几分沉重,“来户部之后,我查过户部的帐。从四年前开始,户部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往外拨款,时至今日,户部的账目一团乱,而库房之中,若是我没有算错,应当不会有超过两百万纹银。”
直至此时,徐慧光方才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个干瘦的中年人的视线更锐利了,“我……不对,应该说,户部的人都以为,你只是来应卯的。”
“不过若是真得要把这生意做起来,一定要注意男女大防。”
确实是,年轻公子,闺阁女子,朝廷*员,书生士子,有了这些人,浮月楼的钱、名、内眷消息、靠山、机
……
浮月楼一如既往,热闹非凡。
何明德戴着面具,穿过校场,看到那群年轻人穿着新衣,不知从哪儿弄了一群獐子兔子放在了校场上。
绿浮跟在何明德的背后,看着那群人呼朋引伴,准备比赛涉猎,解释道:“自从柳公子来了校场,这里便是一天一个花样。”
何明德看着浮月楼的女孩儿们都害怕地往后面躲,摇摇头,“浮月楼里是游乐之处,这里弄得血糊糊地,叫人家看见不好。”
“户部上下都是蛀虫,正事无人做,账本随处乱放,我随手翻一翻,无人注意也是常事。”
能看出四五年的账面有多少亏空,可不是随手翻一翻的事情。
何明德继续道:“这次闽南报销军费数额一旦批下,国库之中便是一分白银也无。秋冬之际,一旦出现灾害,朝廷便无法安顿受灾难民。”
“纵然不是如此,这国库之中的纹银取之于民,却用于自私的当权者,我为天下百姓委屈。”
徐慧光冷笑一声,也没说信不信。他垂下头,又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