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却是苦笑,
如芒在背原来是这样感觉。
终于,那脚步走。
天牢里好安静,像是个活人也不剩——除他隔壁牢房。
郑彦没敢动,但是能听到隔壁还有脚步声。
不知过多久,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慢慢走到隔壁。郑彦没敢动,侧耳听着,是周长月声音。
昨日那公堂上那闹,大家都知道这个案子该要出结果。是生是死,就看这几日。
郑彦晚上也没什心情,又怕又担忧,那是口饭也没吃,把粥泼在地上,全喂那老鼠。
那老鼠吃个饱,还剩半滩汤水在地上。它也不走,只是在郑彦面前打着圈儿,没之前那胆小。
郑彦看得好笑,谁知没会儿,那老鼠跑着跑着,忽然倒在地上,不动弹。
瞬间,郑彦浑身都竖起鸡皮。
,伸手就要把郑彦拖出去。
“惊扰圣驾是死罪!”
郑彦却是挣开二人,道:“已是死罪!皇上,罪臣死不足惜,只是此事涉及三位皇子清白,罪臣若是不说出真相,天下之人总是要猜疑。”
“罪臣知道,杀害宋志远、钱进凶手是谁!”
这下子,要走,都不走。皇帝也装不头疼。
郑彦只是模模糊糊听到几个词,“玉佩”、“地板”之类,其它便都模糊。后来似乎是谈妥什,周长月语中带笑,声音也高些。
“二位大人扳倒太子,大皇子自然是记着二位功劳。大皇子吩咐下官,等二位离开时候,要下官亲自给二位大人送行。”
钱进、宋志远叠声地“不敢不敢。”
众人听到此处,都侧目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脸色铁青,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竟有此劫,当即呵斥:“住口!你可知诬陷皇子是何罪名?”
地上那半滩粥变成把利刃,捧毒药,叫人不敢靠近。
再看前后牢房,几位大人倒在稻草上动不动,也不知是死,还是晕过去。
远处传来沉重脚步声和钥匙碰撞声音,是狱卒来。
郑彦立刻便踢散稻草,掩盖住地上老鼠和粥,不叫人看见。自己也立刻躺倒,背对着门,动不动。
脚步声停,他能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注视着自己。
这场风波,怎地是没完没!
“说!”皇帝压着火,说出这个字。
“罪臣自从下牢狱,便知是再无生路。在牢狱之中,茶饭不思,惶惶不可终日。”
有日他无意间打翻粥饭,有只瘦得皮包骨老鼠冲出来抢食。见着郑彦来,只是用两只眼睛惶恐地看着,嘴却不肯停。
郑彦从前,哪里会看下这只老鼠?唯有到这境地,方才动恻隐之心。于是每日领粥饭,先丢些在地上,那老鼠便总是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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