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盛将军本乐意拦住,却没动。
挺好,他自己选择死,挺好。他看着池则宁在地上抽动两下,血蔓延开,慢慢没气息,才道:“去回报太子吧。”
*
无极殿。
柳盛把消息回报皇上和太子。
池旭尧反应完全出乎池则宁预料。他笑声,好似有些怜悯:“这个事实,比兄长要早知道啊,但是那并不会改变你们决定。兄长或许也不相信,曾经待你们,也是真心实意啊。到这种时候,再说这种话,又有什意义呢?已经不需要。”
这次,无论池则宁再说什,池旭尧都没有再回头。
池则宁站在原地,想,他不相信旭尧真心实意吗?他直都相信,他只是信不过人心。
倘若不是他和母后猜疑,他们现在结果应该是完全不同吧?
倘若没有多此举,他有旭尧辅佐,早晚登基为帝。他实在是后悔。
言下之意,池则宁听出来。
池旭尧看着兄长身上那件染血龙袍,只觉得讽刺。他摇摇头,道:“皇兄走时候,若是想穿着龙袍,也不在意。”
除此之外,他也没什好说。
池旭尧吩咐柳盛:“此次逼宫北衙禁军,凡有官职,律处死,余者全部免除军籍,自行归家,三代以内不得从仕从军。”
见柳盛应下,池旭尧也不必再留守此处。
池旭尧只是沉默会儿,什都没说。
皇上被池则宁逼宫,但是当这个儿子真死,却也没有什高兴。他只是疲惫地重复道:“既如此,安葬吧。”
更多话却是说不出来,他心里重复地想着,又没个儿子,到底是为什呢?
百官难免要劝慰几句,七嘴八舌,吵得人烦躁时,忽然听到皇上道:“朕,决意禅位于太子。”
这消息太过突然,百官
柳盛将军负责押送他去久居,等待宣判。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命中注定,他们经过飞鸾殿,变故开始之处。
飞鸾殿内,被火烧过痕迹完全消失,绿树又已经探出树梢,郁郁葱葱地片,切都与幼时记忆别无二样。池则宁盯着那棵树看很久,想到旭尧幼时曾攀上去过,下不来,只有在自己来以后,毫不犹豫地跳进自己怀里。
他是皇子,绝不会在天牢里,等待杯鸩酒。
这里就很好。
池则宁推开士兵,突然跑出去,触墙身亡。
他和何明德刚转身要走,就听背后忽然传来池则宁声音。
“尧儿。”
这许久未听到称呼,让池旭尧也失神片刻。
池则宁知道,这或许就是他们再见最后面。他或许应该大骂或者诅咒,但是不知为何,他最后说却是别。
“尧儿,哥哥从你待你,确实是真心实意,母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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