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薛
“算是吧。”薛恨有些恍惚地回。小伙儿是个热心肠,从后视镜里看眼薛恨后提醒:“西林村那边好多人家地都被征去种水果,你晓得你亲戚家还在哇?”
“不确定,去再说吧。”
“要得!”小伙儿也不再多问,哼着小曲儿就把薛恨载去目地。
往西林村路修得很平,路边田地里却没有什农作物,只有片片比半个人还高些杂草。它们在寒冬里野蛮生长,永不枯萎。
直到小伙儿将薛恨载到村口,薛恨才知道小伙儿嘴里“好多”,原来是所有村民意思。四周静悄悄,原本刻在村东口石碑上“西林村”已经模糊不清。
城里。周围切都昭示着,薛恨离开这七年里,云城发展不少。可再怎样,也比不得寸土寸金燕市。
就像薛恨再怎努力,也辈子达不到能和贺钦并肩高度。比起认怂,薛恨知道自己临阵脱逃行为,更多是出自于自卑。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自卑感消磨着薛恨神经——贺家人动动手指,换来就是自己心惊胆战,个不留神,说不定就会从燕市消失。
薛恨是个很惜命也很惜财人。他或许是喜欢贺钦,就像贺钦大概也喜欢自己。只是想到这份喜欢背后藏着代价,薛恨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喜欢贺钦,更配不起贺钦喜欢。
既然是没有意义感情,又有什维持下去必要呢?薛恨在心底问自己。
薛恨往前走,没有见到印象中听见脚步声就会汪汪直叫黑色田园狗,也没有小时候过年时会传来鞭炮响声。
入目场景告诉薛恨:西林村变成个无人居住废弃村庄,有些房屋甚至已经倒塌损毁,变成片又片废墟。
而这些废墟之中,有薛恨曾经“家”。他蹲下身,捡起其中片黑色瓦,呼吸微颤。
薛恨记得,这里就是他家。小小石板屋子里,他被自己妈妈掐着手臂痛骂:“你为什要生下来,你这个小杂种,你为什要活下来!”
年幼薛恨哭着求妈妈别打,说自己会听话,求妈妈不要恨自己。
不知不觉间,薛恨已经穿过长宁县中心热闹广场,来到个废品站。废品站大门上还留着“长宁车站”四个字,只可惜里面再也没有通往薛恨所在西林村车。
薛恨吸吸有些发酸鼻子,余光瞥见个守在红色小轿车旁边年轻小伙儿。小伙儿也看见薛恨,眼前亮,主动走上前来:“哥子,打车不?”
“西林村走不走?”
小伙儿吹个口哨:“走噻!”应完还有模有样地给薛恨做个“请”手势。
薛恨坐到后座里,刚打开车窗就听见小伙儿说:“你是回老家看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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