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高中毕业照的前一天,邵江屿被父亲郑重其事地叫到了书房。邵仁华甚至泡了壶好茶,给他设了把面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身来,彼此严肃地谈一次话。
“儿子,你不听话。”邵仁华摆弄着他的茶具,开门见山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你和那样的Omega往来,为什么还要尝试?一年前我没有告诫过你吗?”
“我忍了两年,根本忍不住。”邵江屿平静地说,“你一直灌输给我那些所谓的阶级观念,你总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这让我在面对他的时候一直在和自己斗争。”
“哦?”邵仁华问,“怎么斗争的?”
“在你的定义里,他很差劲。”邵江屿抬眼直视父亲,“但在我看来,他明明那么好,我喜欢得要命。”
五年前的盛夏六月,深夜里空无一人的校园,趁父母睡下从家里偷跑出来的邵江屿站在冰凉的喷泉池里,寻找白天被他扔进去的那封情书。
他扑腾得全身都湿淋淋的,终于摸到了那薄薄的一层。得益于塑料密封的包裹,那封信安然无恙地沉在水底,成了他自那以后漫长岁月里一个人的秘密。
他本想在毕业后郑重地许给林尔加一个承诺,告诉他自己这一颗心也早就栓在了他身上,再也容不下别人。
因为即将捅破两情相悦的窗户纸,他紧张激动得睡不着,在纸上一遍遍写下林尔加的名字,洋洋洒洒写了无数页。
但如此一来,他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的爱情彻底地,bao露在了父亲面前。
“但你一直没同意他的追求,做得很好啊。”邵仁华说,“一时糊涂,悬崖勒马即可。等上了大学以后,自然就忘了,到时候和该交往的Omega交往,比如木晚。”
邵江屿摇头,语气坚决,“我不会再畏首畏尾,明天我就会告诉他我的心意。我们两情相悦,谁也拦不
从一年前他跳窗户逃出去跑过大半个城市只为见林尔加一面开始,邵仁华就警觉了起来,开始派人调查那个如此有能耐的小Omega到底姓甚名谁。
当他得知自家儿子一直对那个Omega的强烈攻势不予理会,暂且放下了心来,只当儿子那次的忤逆是对自己关他禁闭的不满,并不是真的心有所属。
可是后来,在邵江屿抱着林尔加的校服外套睡了几晚以后,邵仁华从儿子身上闻到了Omega信息素的味道,他意识到事情确实开始不对劲了。
阿姨打扫卫生,发现了邵江屿压在书桌上的一摞写满了林尔加名字的稿纸,觉得不太对劲,拿给了邵仁华看,邵仁华当即勃然大怒。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家里开小本企业、门不当户不对、成天在学校打架惹事的小Omega,竟然喜欢到违背家教失去自我,做出这么些幼稚的荒唐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