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不是陈澍,也比不上陈澍,陈澍能做到,他做不到。
林听雨觉得自己就就是个无是处废物。
他只要仰望陈澍就好,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有任何奢望。
自周晚上在沈青梅家里,陈澍对林听雨说那些话,林听雨表现出强烈抗拒情绪后,两个人为此尴尬两天。
就是很别扭感觉。
“所以你就直逃避吗?”沈青梅语气里没有丝责备,声音很温柔。
“按照目前来说,是。”林听雨转过眼睛,望向悬挂在墙上那副画上,“畏惧,所以退缩。不去抱些不切实际希冀,就不用尝到失败滋味。”
失重少年,身体在漆黑宇宙中漫无目地漂浮,没有重心,没有支点,什也抓不住。
其实也无所谓啊。
反正他也不需要。
他连血管里都流淌着剧毒。
林听雨其实很愿意和沈青梅聊天。
他觉得,只要跟沈青梅在块说说话,自己心里压制不住戾气总能消散那些。
沈青梅和他妈不样,和于荣霞不样,和别大人都不样。
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林听雨,不会像观赏马戏团里小丑样探究他性取向。
陈澍先走。
林听雨拎着书包,站在座位边上发会儿呆。
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放着刚才陈澍对他说那些话。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靠近。
林听雨警惕地转头看,却是是沈青梅。
白天在学校也不说话不打招呼,晚上也不块儿去沈青
在林听雨小小宇宙里,只有他自己个人,就已经足够。
别什,都不奢望。
反正也得不到。
他之所以被陈澍吸引、想要去接近陈澍,就是因为陈澍身上有种百折不屈韧性。
就好像站在陈澍身边,林听雨自己也仿佛跟着他起变得坚强些。
她愿意和林听雨聊天,愿意耐心地教导林听雨学英语,愿意在林听雨曾被人围殴时候将他庇护在身后。
在沈青梅这里,林听雨只是个普通十七岁男孩,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标签。
林听雨没接话。
沈青梅接着说:“听雨,觉得他说对。”
“……知道。”林听雨叹口气,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可害怕。”
林听雨绷紧肌肉这才放松下来。
沈青梅靠在教室门边,手里拿着杯水,杯子是白瓷,工艺非常考究。
“刚才陈澍说话,都听见。”她看着林听雨,神情很平和。
或许是因为常年信佛原因,沈青梅五官透着钟温和神态,让人有种很容易亲近感觉。
林听雨觉得自己心就像刚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来冰块,只不过冰块散发是丝丝寒气,而他心散发是缕缕黑色毒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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