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行事,若是让人轻易看穿性情,岂不等同将脖子送于对方刀下。”楚樽行道,“表意与本心不同,也是无奈之举。”
“那你呢?”云尘对上他眼睛,眼底隐约闪过些期待,“你本心与表现出来,可否致?”
楚樽行被他问得哑声,双手微微握拳,低头错开他视线。
“罢,不问就是。”云尘眼里暗暗,随后无事般岔开话题,“先随去楼下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
这阵天色刚刚压沉下来,街道上人也各自收摊回屋。云尘在周边徘徊良久才问到些边边角角,最终二人绕过闹市区,在片密林外停脚步。
“那独眼婆婆姓吴,家里除个疯疯癫癫丈夫外就剩个女儿。别看老两口身子骨都不行,但生出来女儿却是好好,人长得美,又机灵,在烟雨楼卖艺不卖身,跟周边人关系也都好得很。”
小二提到这笑笑,随后又叹口气:“可好不容易这些年他们家日子好过些,偏偏前不久她女儿又失踪,那是点消息都没有啊,谁家都说没看见过。找好些日子都找不见人,没过几天她丈夫也丢踪迹。这吴婆婆受不住打击,但女儿老伴都生死不明,她怎着也要撑口气找出来才肯甘心。那往后她照旧日日来栈里拉曲儿,只是人变得越发古怪,总是无故冲人发脾气,想是也疯个大概。”
云尘点点头,放锭碎银到他手上:“多谢。”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将手里白色垫布搭上肩头,谄笑道:“小谢谢公子。”
云尘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进屋前又往下看眼。
林子深处泛着隐隐光点,模糊能看出来落着座破庙——是二人好不容易探知到那位独眼婆婆现如今住址。
楚樽行擦燃卷火折子,让云尘落后自己半步,路走到破庙门前。
庙里破败不堪,蛛网遍布在各个角落,带来阵腐臭腥味,偶尔还有几声窸窸窣窣像是老鼠夜行声音,怕是荒废好些年。
庙里正中央摆着尊佛像,周身早已不复往日般金光灿烂,密密麻麻地裂片缝隙,不断从里面爬出些蚂蚁黑虫。
但即便如此,佛像前依旧虔诚地跪坐着位老妇人,她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念叨着
楼下两名伙计将吴婆婆拦在身后不停给对面男人道歉,男人虽是骂骂咧咧但终也摆摆手没再追究。
楚樽行掩上门,低声问道:“可要属下前去调查番?”
“阿行怎知道要管?”云尘反问句。
楚樽行将剑柄擦拭干净,声调淡淡却格外笃定:“殿下心善,直便如此。”
“是吗?”云尘似笑非笑地望向他,“可太傅大人直说是个心狠之人,连母后都说处事手段太过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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