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谓浊跟云济实则从南水离开当日便料理完镇泉县后事启程回宫,但因这三殿下是个娇生惯养主,无奈路上萧谓浊只得将马车尽可能放缓赶,以至于晚几日才迟迟回皇城。
云济身筋骨散大半,步都不愿走,耷拉着脑袋趴在萧谓浊背上茫然四顾无所事事。
摇头晃脑间却无意瞥见他那四皇弟不知中什邪般绕着池子走个没完没,他还以为池子里有什稀罕玩意儿,忙拍拍萧谓浊肩膀让他将自己放下。
几步跑到池子旁,探头探脑好几圈都没甚发现,他索性直接趴在地上伸手往池子里捞捞,嘴上还喊声萧谓浊,让他过来同自己道。
萧将军无奈长叹声,不由分说地上前扯住衣领将人提回来:“方才不是说连路都走不动吗?这阵又能走?”
六福公公毕竟上年纪,跑起来很是吃力,喘着粗气弯腰抬首间便将人跟丢。他只好依着云尘以往习惯路往后花园小池子寻去,果真在池边凉亭下找着那抹正赌气身影。
池子建地靠后偏僻,寻常没什人来,倒也正好给云尘贪个清净。他黑着脸眉头紧皱,侧身坐在石凳上望着池水置气。
他只觉得这池子里原先机灵可爱肆意畅游鲤鱼,今日不知为何越看越心烦,随手捡块石头扔进去,炸起水柱惊乱鱼群方向,没会儿便仓惶地四散开来没踪迹。
六福公公撑着石柱,直等胸前那股逆行不断气息顺下去,才赶紧上前夺过他手里没丢完石子儿,好言劝说道:“殿下快些消消气,这鱼砸无妨,可要是气坏身子该如何是好啊。”
云尘由着他将手里石块夺走,见他跟出来,又回想起方才气急出门时也没让楚樽行先起来,按那人死脑筋怕是会直跪到自己回去。
云济挣开他手,理直气壮回嘴:“走路哪有萧将军背着舒服?”
这话很是受用,萧谓浊颇为赞同地应声点点头。
云济还惦记着池子里“宝贝”,也没再多贫嘴,抬脚
他眼下闹着性子不愿理他,却也不放心他当真直在那跪着,便欲遣六福公公回去说说,可话到嘴边却又忽而被他咽下去。
从他离殿到现在,总共过还没盏茶功夫,他委实有些拉不下脸开口,只得满腔郁闷地背过身去。
六福公公哪能看不出他心思,立马心领神会地佯怒道:“这楚侍卫也太不懂规矩,还连累殿下生场气!不妨让他先回偏房好生反省反省,也免得殿下回去见着又心烦。”
云尘见他明白,递去个默许眼神后便摆摆手让他回去,自己则在池边继续漫无目地闲逛打发时间。
皇宫大门于此时缓缓开启,辆马车慢悠悠地驶进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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