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怪鄙人未能劝动国主,鄙人罪无可赦啊。”
“当真能算如此准?”顺帝闻言并未关心那国主状况如何,反倒对褚师夷算卦事饶有兴致。
不远处云肃见状也插嘴:“回禀父皇,儿臣先前便听说过这连州有位巫师占卜实力强悍,连州百姓都将此人比作神人下界。”
“哦?竟有这事?”顺帝眼底多几分寻味,却也没忘正事,转而问道,“连州此番围猎夺魁首,你可有何要求想向朕讨要?”
“鄙人不敢,今日之事是连州失礼数,哪里还有脸向陛下讨要什东西。”褚师夷低咳两声,拱手行礼,言之诚恳,“鄙人斗胆,可否用尽毕生所学为陛下卜上卦,只为求得陛下平安,也替连州赎此罪。”
“连州巫师?”顺帝低念遍,随后神态自若地接过大公公伺候在旁茶杯,荡去上面浮沫,淡声问道,“就你人前来?”
褚师夷身后还规矩站着好些个仆役打扮人,他自然知道顺帝这话另有其意。连州常年仰仗大顺生存,却在顺帝寿宴当日仅派个巫师前来,属实大为不敬。
宴席在座众人都是个顶个精明,见状皆作上幅事不关己看戏模样,更有甚者还按耐不住添把火,随口附和几句不懂礼数。
褚师夷置身众目睽睽之下仍是面色从容不动,他掸掸衣袍,上面几步俯下身,拉长声调恭顺道:“陛下息怒,国主近来身体欠安,连床都不曾下来过,实在是无法亲自前来,特意让鄙人代为谢罪。”
他说着便撑着身旁宫女,缓慢吃力地跪下去,朝顺帝接连磕几个响头。
大公公候在旁听他这话也觉得甚好,便朝顺帝看上眼询问其意下如何。
顺帝思忖片刻,还是应准道:“上来替朕
云尘便借此机会将他仔细打量番,这褚师夷看上去少说也年过耄耋,脸颊两侧深深凹陷,个头也不高,蜷缩在地上,四五层布料都掩盖不住他后背凸显出来骨架。
但稀奇是,就这个瘦瘦巴巴上年纪老人,竟是满头乌发,哪怕是细看过去都找不出丝白光。
顺帝徐徐半杯茶下肚后才正眼看向他,褚师夷已将自己额上磕出道道红痕,在布满花斑皱纹脸上稍显狰狞。
“小事罢,起来吧。”顺帝放下茶杯摆摆手,“朕没记错话,连州国主好动,身子骨向好得很,怎突然就卧病不起?”
褚师夷被人搀扶着起身,听罢顿时锤掌应声道:“说来惭愧啊,鄙人对卜卦事数十年来颇有些研究。先前斗胆给国主算卦,卦象告知国主近日不得沾染荤腥。可万万没想到国主他并未将鄙人之言放在心上啊,乃至从那过后国主便染身怪病,需得好好卧床调养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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