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流璧转,年岁晃便已过树影婆娑。凉风又至,白露催生,梧桐落叶,满目皆是不吝泼彩斑斓清秋。
霜寒岛这阵也热闹得很,众人背着簸箕欢谈结伴着去茶地里采茶,孩童跟去可闲不住,便
云尘听得失笑,努努头让他快些吃。等人三口碗面吃饱喝足后,才结账让人跟着回宫。
云济找萧谓浊要辆软轿,顺道将景何存事告知,又把那钥匙给他让他带人将里头财物如数还回去,还自掏腰包地把少银子垫回去,这才上轿。
棕马沿着小道缓步跑去,景何存手持着马鞭坐在架旁,他赶马赶得极稳,路上竟也是半分颠簸都无。
云济掀开帘子看看,片刻后还是问道:“尘儿将他捡回去做什?”
“宫里眼下算不上安分,他功夫尚可,便想着带回去跟在母妃身边护着。”云尘道,“后宫里难免掺杂些别有用心之人,摸不清底子放母妃身边也放不下心。”
边面碗再次空底,扬袖又叫些上来。店小二数着桌上堆得有小山高碗,面上表情很是丰富。
云尘指腹摩挲过杯口,佯装无心地替他绕开话题:“跟着只怕不是件容易事,你会使何种兵器?”
“长剑。”
云济“呦”声,觉着新鲜,笑慨道:“这不巧,又是长剑。”
“好哥哥也会长剑?”景何存不信,“看您手上都不曾生茧,不像是用剑人。”
“那你便摸清他?”云济像听见什奇闻,满眼不可置信,“个贼人?”
“自然不是。”云尘好笑道,“带回宫先扔去当几月杂役,后事便往后再说。”
他这话未及全,抛开漓妃这岔,留下景何存也确是藏些私心。
楚樽行在将军府日子直便是扎在他心头根毒刺,他实则大可在外头随意安排些差事给景何存,可那些似曾相识往事和手上伤痕,看着终归是让他于心不忍,像是终于找到个地方能对此有些作为。
他将下巴搁在窗沿上,静静望着外边闪过景象,也不知脑中那人现在如何。
“是不会。”云尘弯弯双眸,“有人会。”
“何人?”景何存条件反射地问声。
云尘漫不经心地笑笑没回话,半耷着眼皮,半真半假地望向他:“身边虽是不要旁人,但也确实有个地方用得上你。”
他顿顿,刻意吊着景何存耐性:“到底你第回见面便是因着你偷人家东西,若是将你带回去,万你本性难改拿着东西跑该如何是好?”
“不会!”景何存喝干净汤,板着脸,言辞郑重道,“好哥哥能留下无以为报,切莫说是偷东西,便是府上有何人少东西都能将其找回来,若做不到,您再将赶出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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