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打是后勤,十几万大军成吨成吨口粮朝堂都是片刻也不敢拖延,源源不断地往外送。
帝王敬楚家,亦忌惮楚家。
没人能保证立下赫赫战功将军下刻会不会反水,被牵制家眷,帐中监军,无不透着帝王堤防线。
而青羽门作为江湖势力,若是跟楚家搭关系,难保不会触及这条线。江胜平人在朝堂多年,能混到如今地位除他自身阅历学识,更多则是懂得如何“揣测”圣意,将帝王不便说出口话转眼以张奏折呈上。
如此说来,他四殿下,按理怕是要规到邵缘君追寻仇人里头。
那年青羽门外皑皑白雪,两道仗剑凌空身影破开落雪相缠比试,年少无知她只顾着啃着烧鸡蹲在楼台上看。也正是因为面前翩若惊鸿身姿,才让她对剑法来些兴趣。
陌生男子点足停在雪面,豪爽地连连拱手称赞。老门主举起酒水与他碰杯,言辞间似乎还称呼他声。
楚将军。
邵缘君迟钝地应声,嘴里那句“将军府”也便跟着吐出来。
这个回答出乎云尘意料,他确认似地重复遍,按年岁来算能对上便只有人:“楚老将军?”
邵缘君见他如此,轻咳声示意他回神,倒是看得比他透彻:“知道即便是右相点火也得有皇帝送柴才能燃起来,可高堂上那位是个明君,爹虽说是江湖中人,却也心系着百姓。且说句大不敬话,皇帝这个年岁也活不多久,国丧也无需多等。”
“只是如若什都不做,那是连死都不敢死。”她笑着隐去眼尾红,看向云尘眸底伤痛又无可奈何,“好在江胜平不是什好货,能将他压去见爹娘也能让心下好受些。”
她默然闭上眼,片刻后取过桌上笔,摊开云尘手上地图,在上头圈出两处模糊位置。
云尘看着方向是在北边,顿时警觉道:“这是何地?”
“爹也没明说过。”邵缘君极轻地叹口气,“他只说是他碰上至交,两人个擅戟,个擅重剑,爹每每提到他都难掩欣赏。”
“那便是。”楚樽行想起府里兵器库那数不清戟,点点头。
“是不是都不重要,终归是过去事。”
邵缘君将那令牌包在地图径自塞给云尘,云尘颠着手里重量,时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楚家虽然掌管兵权世代为朝堂效力,以自身血肉之躯保佑不知多少年天下太平,硬生生在边疆打出个闻者生惧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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