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在修朝这段时日才将这事想明白,顺帝怕是早就看出云肃有反叛之心,自他们从
顺帝永福殿自他记事以来就鲜少去过,上回还是刚从南水回来那阵。他跟在王理全身后进偏殿,顺帝正脸色不济地卧在床榻上,像头年迈无力老狮王,只有眼睛还透露着惯有威厉。
见云尘进来,他摆手示意王理全守在殿外,话没脱口便先咳几声,拍着身侧空位道:“坐到朕身边来。”
云尘倒杯茶水依言坐过去,替他顺顺背:“夜深,父皇还是该多歇着。”
“不碍事。”
顺帝沉缓口气,许是心中已有着落,他抬眼打量起自己这个孩子。云尘长相随漓妃,是他众多子嗣中生得最好看,也是最不像他。
皇宫近来守卫是愈发森严,云尘自从小宅回宫后就直没歇过,先前派去蹲守云肃私兵领队传来消息说人马有所调动,未言尽狼子野心赫然昭著。他看着时候差不多,在城门附近设好布防后便想去见见顺帝。
然顺帝前段时日染风寒直卧病不起,非但没有按理委任皇子监国,反倒是两手摊整整修大半月朝,期间只召见几位大臣跟太医,旁人即便是再三求见他都不予理会。
反倒是漓妃来找过云尘几回,只说顺帝病重,让他跟着道去祠堂祈福。他觉着此举反常,索性也就耐住性子静观其变。
云济不久前刚被顺帝以视察名义调出城外,除此之外他也并未有将云肃从北边召回打算,如此关头皇宫里只剩四殿下人,朝臣不敢多嘴,这背后意思明眼人看便知。
宫里事情忙得团团转,云尘需隔个两日才能抽出时间回趟小宅,待上几刻钟便又得匆匆赶回宫内。
“尘儿可知朕今日喊你来所为何事?”
云尘动作不停地替他掖好被角,闻言不迫道:“儿臣不知。”
“不,你知道。”顺帝望着氤氲环绕香炉,沉声道,“不必多想,实则你们私下干那些事朕都清楚,包括你暗中派遣在城外人马跟驻扎在北边眼线,也包括……”
他停顿片刻,声音带上几分狠戾:“肃儿跟江胜平那些勾当。”
云尘不声不响地接过他喝净茶杯,沉默不语。顺帝能坐稳这多年皇位,其中手段跟警觉自不必多说。
是夜,他正换下外袍准备上榻歇息,六福公公却及时敲门拦下他。
“殿下,陛下身边王公公来。”
云尘神色不动,披上大氅推门问道:“王公公这阵前来可是出什事?”
王理全揣手俯礼,见他身穿着像要睡下,摇头请道:“是陛下要找您,殿下快些换衣裳过去吧。”
云尘瞥眼外头漆黑天色,眉头微动,颔首应道:“公公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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