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挣扎许久,终究认命样走出去。
横竖姜烯现在是他邻居,万出点什事,自己恐怕也不得安宁。
晚上八九点寒风刺骨得可拍,无孔不入地渗过衣物侵蚀皮肤。他搓搓身上单薄外衫,耐着性子等几分钟,见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又想起姜烯刚才浑身疲倦气,心下漫上几分异样。
他抬高音量用力砸几下门,几声窸窸窣窣响动过后,姜烯才揉着眼睛慢吞吞地开门,看向董酥白脸上还带些许哀怨,像是被人吵醒
他犹豫着点开姜烯以前微信,看着里面年前断断续续发来几条音频,眼皮动动,还是没有重新按下播放键。
思绪过往循序频闪,就这样纵容自己放空许久,董酥白默默解开脖子上细绳举到眼前,上面悬挂着枚纯银手工对戒,做工看着相当丑陋。
——正是他跟姜烯说扔那枚,也是那人花好几个月时间,点点打磨给他。
董酥白摸索着戒指,还不等他端详几眼,面前却骤然黑。
停电?
。
从年少青涩蜕变到成熟整个过程,他对“爱人”二字理解自始至终都只有姜烯。
本以为能辈子沉溺在眼前福祉中,可人生太顺总归是会被老天压着往下跌跌。
年前他接部写实片,要去小山村里待几个月。
因为剧组档期紧张,他们基本天到晚都腾不出多少休息时间。每天最期待事,就是收工后盯着微信上姜烯发来消息,含着笑意条条回复。
他抬眼望向暖气,上面原本亮着红光此刻逐渐暗下去。翻开业主群看,里面几分钟前刚发布临时停电通知。
家里还有两个应急小夜灯,董酥白拿出来连上电宝,所剩无几电量勉强能给浴室铺层薄光。
剧本是没法看,他正准备顺势洗个澡上床睡觉。脚下刚动,便隐约听到门外阵不轻不重闷响。
这层只有两户人家,不用想也知道这声音源头在哪儿。
董酥白回头看向大门方向,姜烯从小就被查出夜盲症,天黑就无法视物,刚才他在外面废半天劲才把钥匙对准孔位也是因为这个。
忙忙碌碌四个多月,好不容易等导演送上杀青捧花,他马不停蹄地带着半箱子搜刮来新奇玩意儿赶回家,迎接他却不是那个会黏黏糊糊抱上来人,而是个明显有段时间没住人家。
早上连串发出去消息都没有回应,董酥白以为是他工作忙,便想着开车去他公司楼下等他。
可直等到天黑也没见人从里面出来,上楼问,才知道姜烯早就托人过来办辞职申请。
在那之后,姜烯就像是人间蒸发样,任自己怎找都杳无音讯。
……也不是完全没有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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