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裴挺箭步冲到跟前,扶住他:“砸到脑袋了砸到脑袋了,怎么偏偏是脑袋,啊呸,怎么偏偏砸到你了……啊呸什么啊,怎么偏偏又砸到人了。”
“这可是学神金贵的脑袋啊,砸出什么问题可怎么办啊我真是罪孽深重了。”
裴挺滔滔不绝的念叨比被砸到的脑袋还要头疼三分。
凌度本来混沌的大脑被他嚎清醒了,忍着疼痛睁开了眼,伸手怼到裴挺跟前。
“你闭嘴吧。”
凌度本不想多作解释,但想到上辈子裴挺挡在他身前的样子,语气最终也没有硬起来,轻声说:“贺宜年,有很多人都对你很好。”
贺宜年眸中闪过一丝困惑,没有说话。
“你看吧,我走了。”凌度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结束了话题,从座位上站起来。
贺宜年瞳孔张大,流露出一丝震惊。
凌度这才注意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略带疑虑地回头,一个球状物当空砸中了脑门。
花的肉。
凌度向后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
体育课真是魔鬼的造物,八百米更是死神手里挥舞的镰刀。
“凌同学,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
凌度睁开眼,贺宜年站在他的旁边,低头笑得人畜无害:“你是来看谁的呀?”
有人先一步替他说出了心里的话。
凌度蹲在地上,下意识抬头看向陆燕亭。
不知为何,看到其他人时,他想到的是白花花的肉,看到陆燕亭同样穿着篮球衣,汗涔涔地站在他面前时,他想到的就是白花花的一条人。
别人都晒得很黑,只有他露出了的每处皮肤都是白的,或是红的。
不像上辈子结婚那会,经历过军队各种训练的洗礼后,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这个时候真的是人
凌度大脑一懵,回想起了上辈子从后脑勺炸开脑浆的那颗子弹。
虽然还没到那种程度,但那颗子弹一瞬间就致命了,他没什么功夫感受深切,这颗篮球砸得严严实实尤有余响。
体育课,毁灭吧。
凌度蹲下来,紧闭双眼,感到被砸的地方有液体顺着额侧往下流。
“学神!!!”裴挺的哀嚎跨越半个篮球场的嘈杂传了过来,“我对不起你!!!”
“没看谁。”凌度看着他说,“我来休息。”
“凌同学,你别不好意思。”贺宜年弯着眼睛,“你看这边那么多omega,其实啊,都是来看里面人打球的,我们目的都是一样的,不用害羞。”
“……”凌度无语了片刻,脊背离开靠椅,转头语重心长道:“今年高一了是吧?好好学习,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贺宜年脸色便秘了三秒,挤出一个笑容:“多,多谢学长教诲。”
凌度知道贺宜年的性格,如今表面笑嘻嘻,心里八成已经将他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