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顿了顿,迟疑地问:“老师,您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上去。”曹老师不容置疑地把他催上了讲台。
凌度慢吞吞挪到了讲台中央,从讲桌上捏起了一只粉笔。
他看上去有点嫌弃粉笔灰,捏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只碰了三根手指。
曹怀在下面继续抱着拳,看到这一幕有点鄙夷地拧了拧眉。
只是不适用于他。
他算是作弊了,大学搞了四年生物,研究生博士又是四年,毕业了还在教生物,不严格地来说,他跟这位曹老师还是个同行。
被骂过一次,凌度没打算明目张胆地驳人家面子,于是把有的资料堆了堆,摞在前面拦住了大半个头,从讲台看过来只能瞅到头发丝。
谁知还是没写几题,这位曹老师又走下了讲台,这回直接站在了他的桌子旁边。
“怎么着,你是觉得你把前面拦住我就真看不到你在干什么了?”曹老师抱着胳膊,手指一拍一拍地敲着试卷,很有节奏。
挺:“离我远点。”
养了一个多月的裴挺,终究还是没能让知识洗涤过滤了他那颗不掺假的恋爱脑袋。
下节课是生物,对凌度来说没有听的必要,但是七班的生物老师不太好说话,看不惯有人在他的课上干其他的事,凌度上次没写几题数学,就被这位姓曹的老师骂了个典型。
大概意思是你别看你现在成绩好,你不听我的课以后再看看,不听课的学生是不会有好成绩的。
你们这些好学生一个个心比天高,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飞了……
在凌度捏住粉笔之后俯视完全班,最后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曹怀鄙夷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困惑。
凌度虽然长得好看,但一直有礼而疏离,整个人藏匿在沉稳的气质下,不显不露的,看着还有点好欺负。
捏着粉笔站在讲台上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某些压抑许久的锋芒从中不可避
凌度无奈地站起来,上交了“罪证”,老实道歉:“对不起。”
“别对不起。”曹老师连脚尖都在打着节拍,冷着脸指了指黑板:“你是都会了吗?所以不听我的课?既然都会了,那上去给同学们讲讲,这题该怎么做。”
“老师!”下面有人喊,“这题超纲了!”
曹老师定点扭胯威胁地指着发声的学生:“胡长洋同学,再多嘴你也上来讲讲。”
胡长洋“嘿嘿”干笑两声,缩下去了。
再不管管,到时候窗户一开,嘿,一个个都飞出去了。
……
这位曹老师骂人还挺有意思的,善用比喻拟人之类的修辞,有着一颗想当语文老师的心,可惜学了生物。
凌度没像往常那样左耳进右耳出,记住了一点核心思想。
观点他是认同的,生物跟着老师学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虽然不是绝对正确,但适用于大多数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