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怀惜那充满怨恨的声音依旧清晰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那傻小子不顾舞团的挽留毅然辞职,带上所有的积蓄和奖牌提前到达大剧院,晚上7点,呼着寒气,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地等在门口,一边思考着去了南方该怎么安顿,让他从未吃过苦的姑娘不要跟着受罪,一边不停地看表,希望快点到达约定的8点。我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大剧院演着西厢记,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看8点的戏,而我充满了期待,奔赴新的生活,从来没那么激动过。然后,终于来人了……”
“不,不要说了……”俞茴雅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害怕,恐惧一点点弥漫上去。
“我被带到了旁边的巷口,就是以前我们常避风的地方,你知道的,那条巷很深,很窄,很暗,有人经过都不一定能看到,我们在那里牵过手,接过吻……呵呵,所以代价就是我的两条腿,就这两条……砍得鲜血淋漓,站都站起来的两条腿……”
“怀惜!”俞茴雅哑着声音,眼睛瞪得极大,但眼泪依旧慢慢地溢上眼眶。
”
俞茴雅有一瞬间的耳鸣,接着一股熟悉的混乱慢慢爬上了她的思绪,她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努力维持着镇定,“被……被谁……”
不知不觉中,她握着轮椅的手也逐渐捏紧,仿佛在抓一根救命的木桩,一个可怕的,她一直不敢面对的真相即将展现在她的眼前。
这个时候,若是有医生在,会建议她马上停止思考,让屋内所有的人都离开房间,不要再刺激她。
然而傅怀惜却冷笑道:“你的好弟弟告诉我,不要癞.□□想吃天鹅肉,不是爱跳舞吗?以后就别跳了……”
傅怀惜看着她几近崩溃的表情,忍不住歪了歪头,心说这又在装什么可怜呢?
难道她不知道吗?明明是她做出的大胆邀请,是她告知务必保守秘密,但恰恰是俞新海带人堵住了他。
难道以为做出这副委屈的样子,就能抵消做下的孽吗?
他冷漠地继续说:“俞新海听着我的惨叫声,无所谓地说:我姐爱看人跳舞,以后她的先生会常常陪她一同欣
刹那间,俞茴雅的瞳孔皱缩,脑海中仿佛拉起了尖锐汽笛,不断回响,试图打断她的思绪,然而那个本该模糊的冬日夜晚,却越发清晰地浮现出来,她嘴唇蠕动,“在……在哪儿……”
傅怀惜嗤笑起来,觉得这个问题太过荒谬,“在哪儿?大剧院啊,你不是约我在门口见面,邀请我一起走的吗?但我等到的是什么?”
“你去了……”
“去了!可我不该去的,你是富家小姐,我只是一个穷跳舞的,我怎么能心存妄想?”
俞茴雅全身的血液冲向了脑袋,她摇了摇头,嗡嗡持续不断地响着,似乎要隔绝一切伤害她的声音,这是大脑在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