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宁对他招手,闵疏不动,梁长宁叹口气:“过来,青天白日的,你怕什么?”
闵疏犹疑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站起来,赤足踩在地毯上挪了过去。
“输在心气上。”梁长宁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压在自己腿上坐着,说:“暨南太重,你不敢输。处处谨慎就只能处处受制……你委屈什么?”
梁长宁把他的脸扳过来,盯了他片刻,把手里刚剥出来的栗子塞进他的嘴里。
角的子只能全让出去。
梁长宁剥了个不完整的栗子,抬手自己吃了,“闵大人真是不留余地。”
闵疏全神贯注,根本不理他。梁长宁捏着黑子看了半晌,开始提劫。
他与闵疏都在做劫,只是闵疏谨小慎微不惜自损,而他如闲庭散步,给自己谋了三分活路。
胜负明显,不必再挣扎。闵疏捏着棋子,泻气地松下肩膀。
他难得输棋,还是在这样的关头输棋,不得不叫他丧气。他偏头看窗外,外头大雪纷飞,腊梅花枝被积雪压断,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闵疏出神,心里想,是暨南的房子脆,还是腊梅花枝脆呢?
这是他第一次和梁长宁对弈,下棋者落子于棋盘外,他输的不是棋,是暨南的活路。
“气数已尽。”梁长宁轻笑一声:“你输了半目,知道输在哪里吗?”
闵疏垂头不语,看起来委屈中带点懊恼,他闻言抬头去看梁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