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论!”向咏青拍拍盔甲上被他抽过地方,盔甲太厚,潘振玉鞭子没用几分力道,向咏青比个手势,“你们俩从前不是写过土地革新策论吗?主子想翻旧案,这信里也说过!”
“信呢?”潘振玉朝他伸手,“带着吗?”
向咏青拍开他手,说:“密函不能过夜,阅后即焚规矩你忘啦!信上字也不多,就是说想翻旧案,重启土地革新,咱们跑马两日,回去不就知道?”
潘振玉愣片刻,心里早已冷却热血骤然沸腾起来。
他没忘记他是如何被流放。
第二天早,潘振玉就把向咏青提溜起来上马,往京城跑去。
天还没亮,四周都是白茫茫片雪,潘振玉备足粮草,要连夜赶回京城。
“陈聪腿断,他今后有什打算?”潘振玉问,“消息怎没传到这里?”
“信早给你!”风声太大,向咏青要吼着说:“那阵子你忙着打匈铎骑兵呢,信都是叫回,你忘?!”
潘振玉回头看他,从怀里摸出个小铜壶来,里头装是火里烧,这酒太烈,口下去整个肺腑都灼烧起来。
新科登榜,他只看日长安花,接着他人生高潮如同蜉蝣样短暂。他与陈聪规划广阔未来,却没想到世家高墙是那固若金汤。
京城中最求告无门就是他们这些没有背景寒门子弟。他上任不过半月就被诬陷贪墨,流放途中更是遭到侮辱虐待,甚至押运差役连个痛快都不打算给,把他当刍狗样玩弄践踏。潘振玉忍辱负重活下来,直到借机逃走,见到带兵出征六皇子梁长宁。
百无用是书生,谁握着兵权谁才有开口说话资格。所以后来听说陈聪做暨南布政史,潘振玉立刻就明白他想法。
暨南是大梁粮仓。塞北军粮有半数都是从暨南来,暨南每年粮食田地税收支撑着国库,陈聪在暨南是受人拥戴父母官,他握着暨南,等于握着大梁粮草。
世家以为他们是两只蝼蚁,不需用力就能轻易碾死。可穷人命贱,他们都在养精
“他去京城投奔主子!”向咏青单手戴上头盔,从怀里摸出个干馒头啃,说:“那你们以后又能在起共事,主子是为这个原因才把你调回去吧!”
向咏青策马追上潘振玉,说:“咱们这跑,天夜能到京城,只是这身上味道太不好受,到京城人家陈聪也睡下,要不还是跑慢点,找个驿站歇脚?”
“歇你娘!”潘振玉骂句脏话,吼他:“主子叫回京不会只是为看他,必然还有别事情,跑快些,别耽搁要事!”
向咏青面露得意,说:“有什要事,这也知道!”
潘振玉甩鞭子,抽在他盔甲上,骂道:“那你不说!找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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