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画扇脸色已经不好看。暮秋眉心微拧,没再开口。
文画扇回自己宫殿,心思沉沉不知在想些什。
身边儿丫鬟忙忙碌碌在收拾东西,王妃有身孕,寝殿里所有东西都要换,衣食住行都要经由太医过手,连身边伺候人也要全都查验遍。
文画扇腹中孩子是怎来只有她与闵疏知道,这条路是闵疏指给
她忍不住抬手盖在肚子上,但梁长宁已经收回目光。
文画扇不再多言,她起身告退,走时候遇见闵疏,也侧跟着闵梳目看眼大缸里枯萎荷花。
“如今不过冬末,哪儿来荷花?”她随口问。
暮秋提着暖炉送她回去,恭敬笑道:“是王爷从危大人府上带回来,说是闵大人喜欢。养在这里好几日,特地叫花匠搬过来放着。”
文画扇脚步顿,身后丫鬟白月没多想,打趣道:“王爷也有这些闲情逸致?不过都说花献美人,王爷要送也是送娘娘,怎把这荷花给闵大人?闵大人个男人,不爱这些吧。”
夕阳西下,晚霞艳红。两个年迈大夫提着药箱从王府侧门出去,不消片刻,宫里太医又来。
闵疏在廊下立大半天,听到三个不同太医说同句话。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太医谨小慎微,躬身说:“王妃脉象稳固,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开两贴安胎药。”
文画扇嘴角含笑,收回手:“多谢王太医辛苦跑这趟。”
太医不敢回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眼长宁王。明明是天大喜事,却不知为何看不见长宁王脸上有半点喜色。
三人转过回廊,库房小丫鬟抱着布匹匆匆跑来,不留神摔在台阶上。布匹散落地,白月连忙帮着捡起来。
文画扇问:“跑得这急做什?”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小丫鬟连忙跪着告饶,慌张解释道:“王爷吩咐要库房颜色鲜艳料子,奴婢时着急才冲撞娘娘!”
“要颜色鲜艳料子做什?”文画扇奇道:“这些料子都是宫里赏赐贡品吧,可本宫记得王爷从不穿这些素净颜色。”
暮秋正要说话,小丫鬟已经回道:“说是要请苏杭绣娘来按着闵大人身量做春衫……”
文画扇挥退左右,嘴角含笑:“王爷不高兴?”
梁长宁偏头看眼窗外荷花,那几株荷花确实已经枯死。
不论文画扇肚子里孩子是男是女,都是长宁王府长子,可惜这个孩子出现得不是时候,梁长宁笑意不达眼底,说:“高兴,怎不高兴。”
他目光掠过文画扇平坦小腹,吩咐外面:“暮秋,着人进宫报喜,本王孩子说到底也是宫里孩子。”
文画扇眉心跳,几乎觉得梁长宁目光像把利剑刺穿她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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