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沉被扣在宫中,府里只有女眷和文容。
“狗贼,谁准你们进来!”文容当即摔茶盏,怒不可遏:“丞相府你也敢闯,奉谁命!”
“文二公子明知故问。”褚辉笑起来
梁长宁坐着翻公文,看闵疏把头发随便绾起来去穿鞋。他背上擦伤还没好,结密密麻麻细小疤,摸上去要叫人心里难受。
闵疏坐在他跟前,从案几下摸出梁长宁放在那里棋篓。原木雕花镂空,棋罐很深,看不见里面颜色。他们猜过很多次子,都是白为胜黑为败。
梁长宁盯着他捧着棋篓子手,室内很安静,只有辛庄在外头哼哧哼哧磨剑声音。
“不如王爷再和赌把。”闵疏说:“这次不如反着来,如果是黑子,就让去。”
闵疏就端正地跪坐在梁长宁对面,他们中间隔着案几,闵疏锁骨上还有红痕,嘴角有点破损,是撕咬过后伤痕。梁长宁不知怎想起昨日闵疏眼泪,还想起他说他不稀罕时,那个委屈又倔强眼神。
府里搜到大量买卖官职账目记录。而郑思又是文沉举荐上去。严瑞在朝堂上质疑文沉徇私舞弊,要求扣押文沉。
文沉立刻言之凿凿地反驳,更要求与李开源当堂对质。
经由李开源霉米案,文沉早就清理家中不干净账目,褚辉提议搜查丞相府邸,梁长风没有反驳。
内阁商议过后,文沉也点头同意。他不怕被搜查,因为他府上根本搜不到旧账簿。
此事交由北镇抚司办理,应三川负责查清账簿,褚辉负责带人搜查。
可是场性爱之后,这些憎恨又被闵疏很好地藏起来,他觉得闵疏比戏子还会演,又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
梁长宁垂眸,伸手从棋篓里随意抓出颗棋子。
闵疏闭上眼,他没去看那棋子,只听到清脆声响起,是梁长宁又把棋子扔回棋篓里。
“是黑子。”梁长宁看也不看,说,“你赢。”
锦衣卫搜查,向来是不顾情面。管你是什大官,入诏狱都别想全须全尾地出来。更何况锦衣卫是替天子办事,不必走流程等着层层批准,说杀人就能杀人。
这就是闵疏要机会。
他也要掺进锦衣卫里,跟着搜遍丞相府,然而梁长宁却矢口否决:“不许。”
那夜之后,他们之间龌龊好像从不曾存在样,二人都没有再提起过。
但闵疏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这种深埋在心底里裂缝不会随着时间或别什愈合,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他们之间和谐样子不过是用来障目树叶,抵挡恨意高墙早已经岌岌可危。
闵疏静默片刻,说:“应三川和褚辉分头行动,应三川见不着,见着也认不出。塞个人进丞相府不是难事,只是告知王爷,不是求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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