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闵疏点着脑袋,悄悄打瞌睡,迷糊着回应:“后来呢?”
梁长宁轻轻拍他,说:“二哥冤枉啊。那桂花酥又不是逼着夏拓文吃,他自己贪嘴,夏拓文还挑食,金贵得很,糕点要是冷,他能从窗户扔出去……”
闵疏发出均匀呼吸声,梁长宁安静下来,轻手轻脚把闵疏放倒在床上,熄床头安神香。
还想回去睡觉?做梦去吧!最好那窗户真没关,风雨刮进去湿床榻,叫闵疏只能搬到安鸾殿来住!还治不你?!
外头疾风骤雨,竹枝打在墙上发出沙沙声,梁长宁心满意足,仰头躺下。他偏头看眼闵疏,才灭灯。
驯象官就会趁着小象才出生时候把它拴起来。小象拼命挣扎,到最后生出恐惧不敢再挣扎。等到小象长成大象,这根小绳子就成拴住大象心魔。
闵疏觉得这条毯子就是拴住大象绳子。他被梁长宁裹在毯子里,外头风呼啸着,树叶打在窗户纸上,发出分外可怖声音。这毯子分外温暖舒适,好像成避风港,又好像还是三年前裹住自己梦魇。
“这批人死,说不定没有销户籍。”梁长宁悄悄得寸进尺,把闵疏往怀里搂,说:“或者事后文沉叫人去销户籍,好叫太后安心。不管他怎做,都是这批人并解决,更有可能是同时解决。这大批户籍记录,实在是太好查。”
闵疏笑起来,说:“是……确太好查,这批户籍是个漏洞,就看洞有多大。”
晚来风急,烛影摇曳,闵疏小小打个哈欠。
此日清晨,风还没停。
梁长宁已经做好闵疏算账准备。没想到闵疏神色淡然,暮秋备好早饭,几次三番想说点什,最终都欲言又止。
用过早饭,闵疏披着外衣,施施然起身回自己院子。
“闵大人这是……”
“明日再查……”梁长宁说,“慢慢查,总能查出来,三四年都等过来,总不至于急在这几天。”
闵疏嗯声,突然又问:“他们……都说二皇子是个秉性高洁储君,王爷觉得呢?”
“他啊……”梁长宁低声说起旧事,“二哥生性纯良,虽然喜欢板着脸故作深沉,但十分好骗。和夏拓文小时候最喜欢戏弄他,偷偷骗他说老师布置新课业啊,框他说父皇宣他去书房啊,他全都信。”
闵疏听着,有些睡意昏沉,他说:“讲完要回去睡觉,屋子好像忘关窗……”
梁长宁扶他把,放缓语气,嗓音柔和,“二哥从不生们气,每日还是照常给们带点心。夏拓文每日都吃梗脖子,回侯府连晚饭也吃不下。夏老侯屡禁不止,夏拓文那时候年纪小,吃多晚上就会吐。夏老侯爷实在没办法,就撺掇御史台上奏,参二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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